于是伸手抚上了身旁男人的脸,从眉毛、眼睛,到鼻梁,再到唇,轻声道,
“对,我要的只是你。”
话落,沈南风的手已经滑落到男人的脖颈处,一路下来,她都未曾摸到任何的伤口。
只是…
跟肉眼相见时比起来,钟情的鼻子似乎更加高挺,嘴唇薄了几分,下颌线条也更加的凌厉。
还不等她出言询问,又一个吻攀了上来。
跟刚才的轻柔不同,这次的吻带着些许急切与占有欲,仿佛要将沈南风的所有疑虑都淹没在这深情之中。
男人紧紧拥抱着她,不让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每一个深吻都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他的渴望,以及他们之间不可分割的联系。
从那被白布覆盖着的眼睛开始,鼻梁、脸蛋、嘴唇、下巴、锁骨…
经过一日的折腾,交际、投壶、抱娃、点茶,又被那药折磨了多半天,尽管如今药力褪去,沈南风身上的伤依旧还在,时不时地激起一阵疼痛。
可就算沈南风整个人已瘫软得不成样子,她还是攀住了男人的肩,尽力回应着。
钟情已经向她走了这么多步,可她却只是因为上一世陆文远的背叛就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缩,这才让钟情如此没有安全感。
与其嘴上说,不如以实际行动告诉他,她的心意。
盛熠被沈南风的热情感染,一吻又一吻,疯狂而热烈。
直到在那纤细的腰间落下一吻后,沈南风拱了拱腰,整个人开始微微战栗着。
虽然只是几瞬的刺痛,但却勾出了沈南风刚刚所经历的那种可怕的痛感。
盛熠察觉到不对,瞬间停了下来。
他动作轻柔地掀开了那沾染着点点濡湿的中衣,看见腰间那一圈极其严重的瘀紫伤痕。
隐隐约约的,还能看清几道自己的指印。
盛熠突然觉得羞愧。
他自以为的,能够将沈南风早点带出好帮她脱离苦海,到头来却将她伤得最重。
那一圈淤紫像是缠在纤细腰上的巨龙,狰狞又可怖,撕扯着要将眼前人一分为二,嘲笑着他的没用。
盛熠不忍心再看。
他阖上眼,用唇瓣轻轻地碰了碰那道伤痕。
无能为力的亏欠之感又一次席卷而来。
那些残酷的现实与寒毒碰撞后的凄苦梦境在脑海中不断重演。
因为一次小性子就再也唤不醒的母亲、因为一顿争吵就再也找不回的父亲、因为不小心失察就再也得不到的爱人…
一向强硬的盛熠此刻眼眶却泛起了阵阵热意。
腰间的冰凉让沈南风猛然惊醒,转瞬便从刚刚的痛苦中抽离而出,并敏锐地察觉了身旁男人的异样。
她把手放在男人毛绒绒的脑袋上,听到他那句带着哑意的、像羽毛般轻柔的,“这得多疼啊!”的时候轻轻揉了揉。
她笑着答,
“这又不赖你。”
“况且已经不疼了。”
可惜这样的答案不仅没能缓解男人的情绪,反而让他愈加沉默了起来。
沈南风颇为奇怪。
即使二人如今十指紧扣,但她还是用另一只手支着撑起了一点身子。
原本盖在眼上的白布顺着面庞滑落,
暖黄色的光晕一点点缩小,逐渐凝实。
她的视力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