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风被身旁男人这突如其来的话问得有些发蒙。
什么叫爱?
什么叫确定?
这样突然的提问让她自己也无从答起。
上一世,她与陆文远之间的显然不是爱,更别谈确定了。
如今这一世与钟情呢?
她确实感受到了钟情对她的宠溺、偏袒、心疼、爱护…
那她又给对方什么了呢?
思及此,沈南风竟然真的开始怀疑了自己。
她真的,确定的爱钟情吗?
盛熠没听到沈南风的回答,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
手腕上的伤口被池水泡过有些发白,但他却懒得处理,至于体内那未除净的寒毒他也懒得去管。
这一瞬间,他就想跟沈南风这样肩并肩地躺着,哪怕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刻。
历经两世,在感情上,沈南风仍旧如同白纸一般。
但面对身边人这样的热烈的爱意与不断的引导,她愿意一点点敞开心扉。
尤其是刚刚疼痛难忍时,那一声,‘别担心,我回来了。’
比之间喝下去的无数止痛剂都管用百倍,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与安稳。
所以,面对钟情,她想直视自己的心,不愿意欺骗。
“我…不知道这叫不叫确定。”
“沈家的祠堂外,有你陪着我就觉得安心;遇到危险和困难,你过来我就觉得踏实;遇到好事,第一个想分享的对象就是你。”
“还有…”
盛熠听着,原本暗下来的眼眸又重新恢复了光彩。
“还有什么?”
看着沈南风细白的脸爬上一点点的羞红,他低声催促着。
“还有受伤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听到你在的时候,就觉得一切都能闯过去。”
“钟情…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不对?是不是有点儿…太依赖你了?”
盛熠听着,只觉得心脏瞬间就化成一滩水。
他侧过身将沈南风紧紧搂在怀里。
哪有什么依赖,他巴不得沈南风遇到的所有事情都能跟他商量呢!
这样她就不会在离开沈家时受到那么多欺辱;不会在云城被萧闻颂发现且威胁;不会连想开家铺子都要费劲心力;更不会在一个小小春日宴上被接连刁难,甚至是下药。
盛熠低头在沈南风的唇角轻吻了一下,低声道,
“所以,你确定是我。”
“无论我长什么样子,只要陪着你做了那些事的人是我,你都不会把我抛弃,对吗?”
沈南风点点头,只是这脑袋还没点下去,就先被人夺去了呼吸。
这一吻比以往都要轻柔缱绻,带着前所未有的珍惜与爱护。
等到二人分开时,沈南风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觉得钟情今日有些超乎寻常的粘人。
昏迷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要救她需要一种极其珍贵的药草。
感受着空气中涌动着的血腥味,沈南风的思绪再次飘远。
难不成,钟情是在取药的时候破了相,这才如此没有安全感,急切地想要得到她的回应?
沈南风自诩不是个只看脸的人,钟情又是为了自己受伤,自然更不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