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总归还是要面对。
盛情低低地叹了口气,缓缓说出了真相,
“你可知我为何逼着你不许破身,甚至以性命相要挟吗?”
看着盛熠和吴肆不约而同摇晃的头,盛情继续道,
“这寒毒在男女之事时会相互传递,也就是说,这姑娘身体里已经被寒毒入侵了,而且,你们二人感情越好,她中毒越深。”
“一般姑娘的体质,一次之后大概就只能活上半月。我摸了你的脉,寒毒已经去了十之三四,次数我就不做计算了,不过她应该是活不过这两天。”
“所以我才说,现在这幅模样,治不治的,无所谓了。”
盛熠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
他几乎无暇思考盛情说的全部内容。
他只是明白了一个极其可怖的真相。
那就是,他以为的和沈南风两情相悦,实则每一次都是对她的伤害。
是他…亲手杀了她。
一旁的吴肆看着自己最好的兄弟被打击成了这幅模样,心中有些许愧疚。
毕竟当初,是他可以隐瞒了一部分真相。
想到刚才盛情说的话,吴肆忽然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硬拖着盛情到了病床前。
面对自己师傅那凌厉的眼神,他不免心虚,却还是磕磕巴巴道,
“师傅,南风姑娘已经活蹦乱跳月余了,或许,没你说的那样严重吧?”
吴肆这句话让一旁颓废的盛熠猛地抬起了头,也让盛情愣了神。
“已经活蹦乱跳月余了吗?没有其他反应?”
“好像没有,偶尔会发低烧,有时候夜里噩梦,不知道跟寒毒有没有关系。”
盛熠恢复了以往那副冷峻的模样,上前回答。
他知道寒毒发作时的痛苦,所以绝对不希望沈南风受到同样的伤害。
更何况,这伤害还来自于他。
盛情听到自家侄子的回答,眼睛一亮。
她迅速在脑海中整理着各种可能性和医学知识。
如果他们口中的南风姑娘真的能在寒毒的影响下存活超过一个月,并且只是偶尔出现低烧和夜梦,这绝非寻常。
这很可能意味着沈南风可能拥有某种独特的体质,能够抵抗寒毒的侵袭,甚至能够彻底将盛熠身上的寒毒治愈。
不会她一直想找的特殊体质的女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吧?
盛情的手忍不住有些发颤。
盛熠可是那个一直照顾她拉扯她长大的哥哥唯一留下的后人。
如今有救,她自然激动。
盛情十指交叉,用力一按,这才将颤抖的手稳了下来。
她将手指落在沈南风的脉搏上。
只轻轻一下,大片的瘀血便从指尖下散开,逐渐向外扩散开,而床上的姑娘眉头也皱了起来。
盛熠几乎是在看到的瞬间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与直接看到结果不同,眼见着那白皙的细嫩的肌肤变成如此可怖的模样,明明知道是药物释然,但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他忍不住想上前让姑母轻一点,就却被吴肆拽住。
他抬眸看去,却见一向吊儿郎当的吴肆此刻一脸严肃,食指落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
吴肆知道盛熠是因为心急而乱了方寸,却也不能让他总是打扰师傅给沈南风号脉。
他将人生拉硬拽地拖到了外间,低声解释着,
“既然沈南风身体里有寒毒,那一般致死的毒便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那她这样…”
“我怀疑是某种奇特的药物,类似于春药、迷药啊这种,没什么毒性,只是有一些异样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