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果的配枪在追逃时不翼而飞,这是他从警七年来最严重的失误。
潮湿的巷子里,霉斑像老人的尸斑爬满砖墙。
余果贴着墙根喘息,后颈的冷汗浸透了警服。
方才那个黑影闪过转角时,他分明听到金属碰撞的脆响——是配枪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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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口径9毫米,击发次数127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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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械管理员老周的念叨像咒语,"
这枪跟着王队二十年了,当年他就是用这把枪击毙了连环杀手。。。。。。"
余果盯着空荡的枪套,喉结滚动。
窗外暴雨如注,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血线。
他忽然想起昨夜的噩梦:暗红的枪管在泥沼中沉浮,枪管上缠着湿漉漉的发丝。
三日后,尸体在镇东芦苇荡被发现。
死者是失踪的逃犯,眉心有个规整的弹孔。
法医报告显示,子弹来自余果丢失的配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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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没有拖拽痕迹,死者呈跪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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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档陈默将照片摔在桌上,"
更诡异的是——芦苇荡外围监控显示,近三天根本没人进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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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果的指甲掐进掌心。
深夜他重返芦苇荡,手电筒光束扫过枯黄的苇叶时,忽然瞥见枪管反光。
那把枪斜插在淤泥里,扳机护圈上缠着一缕白发。
当他握住枪柄的瞬间,剧痛从太阳穴炸开。
无数碎片化的画面涌入脑海:暴雨中的老槐树、染血的绣花鞋、女人凄厉的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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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枪在找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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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的说书人老李头突然凑近,浑浊的眼睛里泛着诡异的光,"
三十年前,王队用这枪杀了个女鬼。
她的冤魂附在枪上,每隔二十年就要索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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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果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正跪在老槐树下。
树皮上嵌着枚生锈的子弹,周围结着蛛网般的裂纹。
他颤抖着掏出配枪,枪管突然发出嗡鸣,与树皮上的弹痕完美吻合。
档案室内,陈默翻出积灰的旧卷宗。
1995年,王队击毙的女子名叫秦霜,因丈夫出轨愤而杀人。
她被处决前诅咒:"
我的血会渗进枪管,世世代代缠着开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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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道比对结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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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声音发颤,"
芦苇荡死者体内的子弹,和1995年秦霜案现场遗留的弹壳。。。。。。膛线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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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余果被电话惊醒。
听筒里传来压抑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