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公事公报:“道合宗的楚知禅来了。”
“……”
徐君好看见谢白衣脸上一僵的神色,渐渐地冷下了眸底情绪,他对谢白衣说:“她本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至少在你来之前,她都只是她自己。”
“谢白衣,原来你也知道你对不起她。”
徐君好离开,同时抽走了谢白衣的最后一丝挣扎。
手中的护心石握得太紧了,等松开时掌心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徐君好过去时,楚知禅已经在待客厅中坐下了。
“宛宛。”徐君好走进去便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知禅回头看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方才在刑狱里。”她看见他靴底沾着的那点血迹。
徐君好的足下停了停,随后走进去便轻轻地叹了一声,司内并没有什么茶自然也就不会备有茶水。他便将清水稍稍一温,推过去:“嗯。伤可好些了?我听闻你回宗一趟,为何不让二师兄来替你瞧瞧伤势?”
楚知禅低眸盯着杯中水,不答。
徐君好无奈:“宛宛,一切当以律令为准绳。”
他也在劝她别再管谢白衣的事情。
楚知禅道:“你分明知晓他无错。”
徐君好道:“我不知。”
楚知禅道:“判罪刑令断罪,是你们的规矩。”
而那天谢椟指认谢白衣,谢白衣杀谢椟时,一直到徐君好前来将他拿下,刑令都从来没有亮过分毫。
连刑令都知晓他无错。
对此,徐君好只道:“一切当以律令为准绳。”
楚知禅终于抬眼看他,后者朝她温温一笑。
她也明白提罪同将他熬成了墨守成规之人。
楚知禅不再提了,她什么都不说便起身,却被徐君好牵住了手腕:“你并无权利去狱内看他。宛宛,若是你肯听师兄一言便别再记着他了。”
徐君好道:“道心虽毁却也非是只剩死局,你歇一歇吧,无事。”
楚知禅动了动后,最后却也只压着某些情绪在喉间,道了一句:“多管闲事。”
徐君好只是对她浅笑,神色温润:“明日我送你回宗门,不想见二师兄那便让小九为你看看,寻常情一时之间回来太多你应当也是不适应的,但师兄相信你能够渡过的。”
楚知禅轻轻挣开了手:“多谢师兄。”
其中客气的意味显然。
徐君好知晓她这是答应了,便不再多说什么。
楚知禅极负盛名,后面那几位那罚主与审主也都来同她交谈了几句。
她轻轻颔,看见提罪司的天像墨一般化不开的浓。
提罪司的夜里很静。
许是因为提罪司中掌他人生死的太多,杀气伴春夜的寒而来,让楚知禅本就不稳的气海开始肆意冲撞,她咬唇忍着疼,半声不吭。
属于谢白衣的气息在她灵脉中仿佛都惶惶无措,连先前的游刃有余都成了无可奈何。
在楚知禅受着气息冲撞的痛的时候,外头提罪司却自己乱了。
她听不清他们在乱什么,她也无心去听,只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缓过来那份痛,额角的冷汗都打湿了头,唇上被她咬出血来,在闻见血腥味时她在最初时都分不清这气味是不是来自她自己。
直到她听见了那极乱的呼吸声。
屋中熄了烛灯,陷于黑暗当中使得除视线外的其他感官都被放大,楚知禅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张了张口,轻声喊:“谢白衣。”
那闯进屋中的人听见这三个字,身形蓦然一滞。
楚知禅从来都没有认错过他。
楚知禅没等来同答便也就不说了,一时屋内只来下呼吸声,直到那血的气息越来越重也带看点潮意,她被握住了手,沾上来一片血。
他握得极紧,仿佛抓住了取后能救他性命的稻草,半分也不敢松开。
在察觉到那气息又传入体内,气海中觉是熟悉的气息之后开始接纳它,楚知禅借着暗色遮了眼底的红,挣了下手。
却仍旧是被紧紧地握住了,力道之大让她都感觉到了疼。
她忽然在这理智的挣扎当中想:他的掌心结有血痴,受伤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