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铃儿不卑不亢说道:“铃儿不懂是什么‘因’能令桃夫人污蔑亲嫂。铃儿只知来说是非事,便是是非人。
“先老爷在世时,铃儿虽不在,但他与聂副庄主情同手足,与夫人是琴瑟和鸣,都不难打听。
“既是如此,我家夫人自也视副庄主如大伯,如何行此大逆不道有乖人伦之事?
“且他们皆为我家先老爷左膀右臂,说他们逾矩,无疑是质疑我家先老爷识人之能。更有甚者,是在打老庄主的脸,桃夫人你是这意思么?”
沈桃当即愕住。
确实,聂世安与沈松是师兄弟,同在父亲沈灏康座下学艺,两人当真是比亲生兄弟还亲。父亲对两人同样栽培,从未有过偏袒。
再者沈云联姻也是父亲一手操办,她搬出这谣言来伤云夫人的名誉,便无疑是在说堂堂两任灵玉山庄庄主都遭人蒙骗看走了眼,传将出去定给人笑得面黄。
“按桃夫人的说法,我倒也觉得另有企图。为的是断我家先老爷的左膀右臂,叫我家少爷没法直接继承祖宗的基业。不知这算不算是桃夫人说的‘因’呢?”
霍泉心中大为震骇。
他初闻铃儿辩驳,见她伶牙俐齿为云夫人反击,便为她暗暗叫好,心中爱慕更添几分。
直到此刻听她说起,他才意识到当年的谣言所包藏的祸心。
“说得好!”云夫人突然喝了一声,“我先前没想清楚,我和聂师兄每次见面都是青天白日的,从未有过什么不妥,怎么会传出这样龌龊谣言。
“现在铃儿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来是有人巴不得想当皇帝,才污蔑我生的不是太子!我苦苦忍让,竟是叫你们这般羞辱的?”
“忍让?要说忍也是我们在忍!我兄长是何等人物?多少名门闺秀想嫁都来不及,偏偏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死缠烂打,过门不久直接把他人都给克死了!”
“怎么不说是你们一家子嚼舌根的货,兴风作浪让人人不得安宁?”
云夫人也不再忍让了,站起身来破口大骂。
沈桃见状更是怒极,抬手一巴掌就要打下去,竟将眼前的嫂子看作奴婢一般教训。
云夫人易怒却不善争吵,虽有武功在身,可被其羞辱得已是脑中大乱,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正当这巴掌落下之际,沈展玦闪到两人之间。
清脆的巴掌声落在厅里,一时众人都呆住了。
便连沈桃亦是被吓了一跳。
可她仍强撑着,心想:“是他不管不顾方才使我帆儿中毒,是他欠帆儿的!我替帆儿打他分属应该!”
沈展玦还想请姑母息怒,好分说明白,却忽地被云夫人给拨开,只听她怒喊道:“你敢打我儿子!”
当即便冲上前去连扇沈桃两个巴掌,随即两人更是扭打起来。
两个家世均非平常的女人竟如那市井街头的妇人一般扭打在一块儿。
当沈桃的仆妇与林妈妈也加入战圈,场面便更是混乱。
霍泉哪见过这等场面,即便身怀绝世武功,他和沈展玦、铃儿三人也只能费九牛二虎之力将她们给拉开。
只见这两位夫人鬓发皆乱、妆容已花,嘴上仍不停歇。
“你这贱人竟敢打我?”
“打你便打你!你有爹生没娘养,便由我嫂代母职,好好教训教训你!我非但打你,还要撕烂你的嘴!看你怎么去说这些无礼的蠢话!”
两人皆是一副不把对方撕碎便不罢休的模样,只听一把年迈苍老的声音喝道:“混账!还不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