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
乔装之后的季如风,来到一处农家小院,随后走了进去,敲了敲门。
“是我。”
门被打开,环儿见着,连忙将他迎进去,自已则出了屋,守在外面。
“打探的怎么样了?”
林鸢儿替他倒了杯茶水,季如风喝了口后,这才开口。
“崔远山如今被关在天牢之中,太子命人严加看管,要想见他,十分不易,不过我已经打点好了,今夜会偷偷潜进去。”
“会不会很危险?”
“无妨,看守牢房的牢司,乃是林小侯爷的旧部,他愿意为我行个方便,待子夜过后,他便会亲自带我进去。”
“好,一切多加当心。”
听到林鸢儿这般交待,季如风脸上露出笑容,“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对了,我入城打探崔远山的时候,顺道打听了小侯爷的消息。”
“诀儿,他怎么了?”
听到关于慕承诀,林鸢儿连忙开口,只见季如风眉头微皱。
“太子如今身陷北方旱灾一案,镇北王夏傲负责调查此案,你可知如今的城防司中郎将是谁?”
“是谁?”
“纳兰冀。”
随着季如风话音落下,林鸢儿立马脱口而出,“什么?怎么会是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纳兰冀不是通缉要犯吗?”
“他是镇北王夏傲的义子,如今夏傲被陛下钦定彻查太子一案,那纳兰冀便被陛下任命为中郎将。
我听闻,这段时日,他在都城之中搅风搅雨,对付拥护太子的那些臣子,十分狂妄。
先前小侯爷在禹州之时,便同我说过,幻药之事,很可能是镇北王一手谋划的。
如今镇北王借着给自已女儿婚事留在夏都,他刚来,太子便卷入了北方旱灾之事,甚至连户部李大人都死于非命,而且剑指太子。
若不是崔远山如今因当年殷州水患之事入狱,只怕太子如今境况堪忧,小侯爷一直跟随太子做事,想来这段时日定然举步为艰。”
季如风这番话,让林鸢儿更加担忧起来,“我听父亲说起过,当初夏傲被先皇罚至西境,这十年不准回京。
如今陛下身体不适,念及兄弟之情,才准其回京,但如今看来,恐怕镇北王此行,绝不是那般简单。”
“你说的对,先前他去找你,提及父亲当年的猛虎军,或许他是存了异心,想要将你收归所有,如风,这夏傲诡计多端,你可不能轻易信他。”
“那是自然,你莫要多想,相信过不了几日,我奏请回夏都探亲的奏折便会批下来,届时,我出现在夏都便没有事了,这几日还要让你在这里忍耐几日了。”
“我无防的,如今比被慕霁关在地牢之中,已是死里逃生了。”
听到林鸢儿提及此事,季如风伸出手拉过她,“都过去了,莫要再想了。”
“嗯,你快坐下歇歇,环儿已经做好了午膳,我去让她端进来。”
林鸢儿走出去,吩咐完小环,没过多久,她便将饭菜都端了进来。
农家小院,粗茶淡饭,但有林鸢儿在身边,季如风吃的却是十分香甜。
直到傍晚之时,他才离开,悄悄前往都城。
当他赶到都城之时,正好子夜刚到,在牢司的安排下,顺利进了天牢,直到来到崔远山的牢房前。
“季大哥,你有一炷香的时辰,我在外面替你守着。”
牢司说完离开,季如风站在牢门前,看着一身颓态的崔远山。
“崔远山,你可还记得我?”
听到声音,崔远山抬起头,浑浊的眸子,因这段时间的煎熬,而有些看不真切。
他慢慢挪到牢门前,待他看清毡帽下季如风的那张脸时,顿了顿,这才开口道。
“季如风,没想到你会来看望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