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纳兰冀在南疆经营鬼窟数年,南疆人擅用蛊术,若是症症,老夫定会在小徒儿的脉搏中探得一二,但婕怜脉象并无异常,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便是身中奇蛊。”
方太医话音落下,慕承诀几乎在一瞬间攥紧手指,“可她还有身孕,这蛊对她腹中胎儿可有影响?”
“依老夫所见,此蛊似乎对胎儿并无影响,但唯今之际,还是要尽快找到婕怜中的是何蛊,毕竟此蛊虫到底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老夫也不甚清楚。”
“方太医所言,本侯明白了,我会想办法找到婕怜中的是何蛊,此事你莫要告诉她,以免她忧思。”
“那是自然。”
两人刚说完,便见着裴衍匆匆从外面走进来,“侯爷,我听说楚姑娘找到了?”
“嗯,昨日便回来了,只是她情形有些不太好。”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她忘记了很多事情,如今连我同方太医也不记得了。”
慕承诀说完,裴衍愣了下,“楚姑娘这是得了什么病?那她还能记得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回头再慢慢说,你今日过来,除了此事,还有其他事吗?”
“是关于你那个二弟的,还真让他找到些东西。”
“哦?是什么?”
裴衍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这是今年北方旱灾分放到那边的赈灾银。没想到啊,竟是有四成都送到了长公主府中,这户部侍郎还贪了一成,剩下的五成送去灾地的途中,又被层层克扣,到灾民手中的不足一成。如今我们有了这个证据,殿下便能洗清冤屈了。”
“太好了,这些年户部侍郎孙大人定然是贪墨了不少的银子,只要逮住他,必然能咬出长公主。
而镇北王这些年用来培养镇北军的那些银两,定然也是从中搜刮而来的,断了长公主这条线,便犹如断了夏傲一臂,你我速去见殿下,将这账册交给他。”
“好,对了,你那个二弟,还交待了件事情,他说从慕彪口中得到一件怪事,说近日来,长公主府中由南境进了一批药材,这批药材被严加看管,就连慕彪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药材?”
慕承诀眉心微拧,“既然这批药材是从南境运来的,那定然要查清楚是经何途径到的夏都,此事我会让卫青去查,若是这批药材与幻药有关,那夏傲必定有所图谋。”
“你所想的与我想的一样,虽说方太医现在已经研制出了解药,但我们不可掉以轻心,先前禹州幻药之事,可是闹的满城风雨,如今夏都可不能再重蹈覆辙。”
“你说的没错,既是在长公主府里,那便正好,我们就趁着北方旱灾之事,好好查查,你先去外面等我,我同婕怜说一声,便同你一道进宫面见殿下。”
慕承诀说完,转身回到屋中,却见到楚婕怜并没有用膳,于是赶紧走过去。
“可是菜不合你的胃口?”
“不是,我在等你一道用膳。”
她的话,让慕承诀眸光一软,伸出手拉住她,“傻瓜,你不是饿了吗?等我做甚?”
楚婕怜听到这话,脸微微泛起薄粉,“我想着你应该也没用膳,便等等你了。”
“以后你若饿了,便先吃,不用等我,我待会要进宫一趟,办完事后便回来,你若觉着无聊,可在园中走走,我房中有许多书,你也可以翻阅,切记,不可乱走动,等我回来,好吗?”
听到慕承诀的话,楚婕怜点点头,“那你早去早回。”
“好。”
慕承诀松开手,有些不舍的起身走出去,裴衍见他出来,不禁开口。
“不用我去同楚姑娘打声招呼?”
“不用,走吧。”
慕承诀冷冷而出,裴衍见他这般,无奈摇头,“我又不是那纳兰冀,你这般防我做甚。”
“你若是他,那现在已经死在我的剑下了。”
扔下这句话,慕承诀朝府门走去,裴衍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嘀咕而出。
“当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