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走了。
门卫说的,我信。
他们长期守这个大门,车牌号码是哪个地区的,他们清楚。甚至省委机关的车辆,哪些是特殊车,他们也清楚。
他们见得多,分得清,同时也是他们的职责。
同时,他们不像的士司机那样信口开河,见风就是雨。可以说,他们对这个机关相当熟,他们对人的那些脸,就是机关人事的晴雨表。
我到了宿舍楼下,正好碰上谢燕抱着宝宝在外面玩。马上上前,摸摸孩子的脸,说:
“全像你,行远没点一点份。”
她笑道:“你要请客。”
说罢,她朝里面喊【行远,行远】。
行远跑了出来,朝我翘了一下大拇指。
毕竟他在领导身边已历练了几年,现在成熟多了,不会大喊大叫,也不会高声祝贺。
我说:“改天和你说,我现在还有点事。”
说罢,我就上楼。回到自已家坐一下,先洗个脸。然后要回一个最最重要的电话。
电话通了之后,是我娘接的。
我说:“娘啊,爹在家吗?”
她说:“在家在家。”
只听得她在喊我爹。
一会儿,我爹过来了,估计是想要接电话,我娘一肯,说:“坐这里,我接完,你再和他说话。”
跟我岳母家一个样,女强男弱。
我之所以不喜欢忆兰的作派——就是不喜欢一个家里女强男弱。
我笑道:“把门一关,打个免提,两个人都听得到。”
她问:“免提在哪。”
我说:“你要我爹先接,我和他说。”
直到打开免提,我才说道:
“你们打我电话,我没接,一是事情多,二是不方便说话。”
两人的声音挤在一起:“知道,知道。”
我说:“我不是当局长,而是暂时管事。”
我娘说:“那是一样,反正是你管事。把隔壁小华调过来,帮你打下手。”
我爹在一旁,斥责我娘:“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他现在不是一把手。是代理。”
我娘不认输,说:“就是订了婚,没举行结婚仪式一样,你认为我不懂啊。”
我怕我娘闹笑话,被村上人讥笑,便说:
“娘,你一切听我爹的,他叫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这个不能闹笑话。”
我爹说:“你放心。这个我会教她。”
话筒里传来一句:“我要你教?”
我说:“娘,这个真要听我爹的,你别乱说,没当局长就没当,传出去是个笑话。”
我爹说:“他还是个副局长,你千万不要在外面出洋相啊。”
我说:“对,本来可以当局长的,你帮我出洋相,组织上偏偏不让我当。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