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已经把这连串事情与我挂了钩,划了等号。
划等号就划吧。
我说道:“昨天我才知道这件事,听别人说的。当时只知道有一名女医生猝死在手术台。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想不到还与我同姓。但我绝对不认识她。
我的意见是——不管她是什么情况死的,有两个理由,一是死于工作岗位上,二是死于加班。
至于花局长说的死于正常上班时间,这点有误。据我了解,在调演的五天时间内,她确实是连轴转,这个不容回避。”
话说到这里,等于公开了我与花之间有矛盾。我直接否认了花局长没有加班的结论。
大家都望着我。
有人心里恨恨的,有人心里暗自高兴。
我说:“事已到此,我建议把郝小英评为烈士,召开大家向她学习,在经济上予以奖励和补偿。迅速平息这一事件。我的发言完了。”
大家面面相觑,想不到我提这么一个建议。
花局长一听,怒了,往桌子上一拍:
“你这是什么态度,就是故意搞浑一场水。她死在手术台上,这是正常死亡,与我们演出有什么关系?这是全市的演出,不是卫生系统的演出。”
我无所谓,她拍巴掌,我不拍。
我转过头盯着她:“那么,你的意见是什么呢?”
“如实汇报,请求市委抓人。有点什么事就闹,闹得市委机关不安宁。先抓闹事的,再抓在后面鼓怂的。”
“那你去处理,我不参与。我按你的要求,正常发言,发表个人意见,你就是一巴掌,那要我发表意见做什么?
这是党组开会,还是黑社会开会?
每个党员在党组会上都可以发表意见。既然你拍巴掌,我认为这不是开党组会,是开家长会。我不参与,现在退会。”
说罢,我站起来。
大家没有想到,我竟然与她公开闹起来。
连曹再升都知道花枝芳这一巴掌拍错了,忙起身拉住我。
工会夏主席也上前,拉着我的手说:“消消气,消消气。”
我顺势坐下,一言不发。
这时,花枝芳的手机响了,她走到外面去接听。
一会儿进来宣布:“请在座各位,立即赶到市委机关常委会议室去。谭书记,兰市长等会就到。”
机关只有一辆小车,其他人骑的骑摩托,骑的骑单车。
李远山说:“郝局长,你坐我的摩托。”
市里领导开会,我当然只能参加。
李主任叫我坐他的摩托,一是考虑到我不会坐花枝芳的车子,二是他看出了苗头,我敢顶他,就是我有准备。
别人可以不管我,但他这个办公室主任,是一二把手都不能得失。
我也没说什么,坐上他的摩托。
李主任启动摩托。风驰电闪往机关院子而去。
他一直开到书记办公楼下。
我下摩托,他问:“我要不要去开会呢?”
“去。”
他说:“我不是班子成员。”
我说:“你是知情人啊。”
他心里肯定犹豫,但在我的鼓动下,还是跟着我上楼。
电梯门口,涌来很多人,有公安局的,也有下秦县的……
一场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紧急协商会,马上就会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