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白三爷调侃自己,子辉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眨,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带着几分俏皮,打趣道:
“白三爷,小爷我成了一个黑鬼,你也成了一个红皮虾,对了,你的鱼妹呢?”
听到子辉问鱼妹,白三爷就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
他浑身颤抖得厉害,喉咙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了,哽咽着,那声音断断续续,哭丧着脸说道:
“你个臭小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蟾叔前脚刚把吴掌柜等人请走,说是做什么吞天兽皮袋。半空中‘砰’地一声,就掉下来一个癞蛤蟆,那家伙,瞪着眼睛,一张嘴,一股绿气‘呼’地喷出,一个蟾妖毒就放倒了整个慈善堂……”
说着说着,白三爷还可怜兮兮的看着子辉继续说道:
“紧接着,那癞蛤蟆二话不说,张嘴就用蛤蟆吞天术,把鱼妹含在口中,抢走了,还顺手扒光了我的刺猬针。”
说罢,白三爷的眼眶泛红得厉害,好似要滴出血来。
子辉一听这话顿时想起,怪不得在门口时那蒙面人说话的声音很怪异,原来是嘴巴里含着鱼殇。
此时,他脑子一转,心里暗想:这用屁股都能想得到,这是慈善堂中了鼀潭蟾祖的调虎离山、栽赃嫁祸之计。
想起当日在鼀潭时,青纹说过,鼀潭蟾祖为了鱼殇,才不惜远走青丘。如今,显然是鼀潭蟾祖回到了鼀潭,现了鱼殇和白三爷的事,这才找了个理由支开吴掌柜,找人带走了鱼殇,趁机用蟾妖毒放倒了整个慈善堂的人马,再用刺猬针栽赃嫁祸给白三爷。
想到此,子辉看着白三爷,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
“白三爷,那是你蟾叔的调虎离山之计,赶快起来救人吧!否则,你要是真死在这,不仅见不到你的鱼妹,这慈善堂里里外外所有的人族、妖族都要给你陪葬。到时候,死了这么一大片,慈善堂的招牌可就彻底砸喽,你罪过就大了,什么狗屁的一针生一针死!”
白三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嘴角抽动着苦笑道:“渣渣辉,你个臭小子,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在这闲扯淡?没听说过医不自医么?事到如今,我能动手,还用得着你帮我?”
子辉本来打算让白三爷救自己,没想到却听到他要自己先帮他,于是气呼呼地没好气地说道:
“要小爷我帮你,小爷我还等你救呢,再说了怎么帮?要帮,大姐头比小爷我厉害的多,她也能帮你!”
白三爷再次翻了一个白眼,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粗着嗓子吼道:
“帮个屁,我答应鱼妹了,不碰其他女人,也不能让其他女人碰我。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我可不能坏了涂山大小姐的名声。你小子,别废话了,先帮我把蟾酥取出来,顺便帮我取梅花针……”
事到如今,子辉也只能按照白三爷说的去做。
他深吸一口气,把手哆哆嗦嗦地伸进白三爷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手指碰到白三爷的衣衫,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滚烫。
摸索了半天,才终于摸到了一块黑褐色的圆饼,那触感粗糙,正是当初钓鱼翁给他的那块蟾酥。
接着,又在他怀里继续探寻,好不容易才摸索出了一个兽皮包,打开兽皮包裹,才看到里面密密麻麻摆放着数十根长短大小不一样的刺猬针。
大的足足有一尺多长,闪烁着寒光,小的只有牙签大小,细如牛毛,不仔细看几乎都现不了。
其中有三根针的外表都快要包浆了,针尾末端,都是精致的梅花形状,显然这就是白三爷常用的梅花针。
见到子辉帮自己取出了蟾酥和梅花针后,白三爷强撑着身躯,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对着子辉说道:
“第一根扎心针,直插心脏,见血则停;第二根戳骨针,穿透脊椎,不露针尾;第三根穿皮针,贯穿肚皮,带出血花……”
子辉听着白三爷的指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紧张得双手都在颤抖,拿起那三根梅花针,心里默默念叨着:“扎心、戳骨、穿皮。”然后,他硬着头皮扎了过去。
扎心针,一下子扎在了白三爷的心口上,但是子辉力度太大,“噗”的一声就扎出了一片血渍,疼得白三爷出了“嗷嗷”的猪叫声,那声音凄惨无比,能把窑洞顶都掀翻了。
戳骨针,“噗嗤”一声,一针穿进了白三爷的脊背,可子辉手法生疏,来回扎了三次,每一次都像是在白三爷的背上狠狠搅动,才穿透了过去,每扎一次,白三爷就痛得直翻白眼,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你这小子,是要我的命啊!我怎么这么倒霉,碰上你这个二愣子!”
穿皮针,一针穿在了白三爷的肚皮上,可子辉手腕一抖,竟然像搅动了一潭血水,荡起了一层层血花,白三爷的眼泪“唰”地一下就被扎出来了,他怒吼道:“玛德,你小子要谋财害命么!我这条老命都要被你折腾没了!”
一旁的纯狐柔,看到子辉拙劣的针法和白三爷夸张的表情,忍不住柳眉弯弯,笑得花枝乱颤,直不起腰,捂着肚子说道:
“三弟,你这手法也太‘高’了!我看白三爷没被毒毒死,倒是要被你给扎死啦!”
“白三爷,这蟾酥怎么用?”子辉一脸无辜地问道,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滚一边去,再让你帮着我弄蟾酥,我这条老命就挂了。”被扎了三针后,白三爷气得脸都绿了,仿佛能滴出墨来。
挨了三针,他总算是手脚能动弹了。
只见白三爷,一边狠狠地揉捻着蟾酥,一边用梅花三针一挑,挑了一点蟾酥后,“嗖嗖嗖”声响个不停,他在自己身上接连扎了十几针,才停了手。
直到这时,子辉和纯狐柔才现,随着白三爷不停的施针,他那一身的红皮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变得有力而平稳。
子辉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子辉三针,幸好没把白三爷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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