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都就是这样,看似一件很小的事,如果时局没错的话,那怎样着都成,毕竟就算是揪着了,也是无伤大雅的,但要是时局错了,这里面的门道就太多了。
今日他们仨在此碰面,明面上是商榷接下来怎样做,实际上是为了解决今下所遇挑战的。
“哎,本官记得京畿道遭灾至今,还有不少地方仍处赈灾下吧?”在此等态势下,刘谌一拍手,看向邵冰、韩青说道。
“是。”
邵冰皱眉点头,“虽说这雪灾早就过了,但在京畿道所辖府县,筹设起的那些赈灾大营,依旧聚集着不少灾民。”
“这其中就有不少是失去土地的自耕农,如何安置这些灾民,对京畿道刺史府来讲是件棘手的事。”
“不过本官听说,京畿道刺史宋纪在不久前,将部分查抄的土地,与临近的大片荒地并到一起,打算将这些灾民分流到这些地域,当然了,具体怎样,本官就不是很清楚了。”
“这不就有安置之处了。”
刘谌笑着说道:“这段时日巡捕营抓的也好,兵马司逮的也罢,包括北军移交过来的,凡是被蛊惑,受金银引诱的,一经查明后,分批移交给京畿道刺史府,叫他们在京畿道服徭役,半年起步。”
“这也算是对他们的惩处。”
“再一个,京畿道刺史府解决赈灾后续事宜,作为中枢有司,是有责任,也有义务帮衬一二的啊。”
“那看押怎样解决?”
韩青皱眉道:“人,我北军可以协助押运,毕竟对他们的惩处,北军有责任,也有义务贯彻到底。”
“但是北军能抽调人手押运,但却不能擅在虞都外常驻,至于京畿道刺史府这边,要解决的事这般多,这人手肯定是不够的。”
“公爷是把羽林给忘了?”
刘谌保持笑意道:“在上林苑的羽林,及冠的随驾进宫了,可还有大批没有及冠的,他们当初在京畿道出现雪灾时,就奉旨奔赴京畿道各地去协助赈灾了,这京畿道所辖赈灾大营,就是他们跟巾帼一起筹建的。”
“这批羽林郎,至今可还没有归上林苑呢。”
“会不会有问题啊。”
邵冰有些担忧道。
“有什么问题?”
刘谌却道:“你们不会觉得羽林没有及冠,一个个都是毛头小子吧?这其中可有一部分是快及冠,但还差几个月的羽林郎。”
“羽林郎被陛下养的,那叫一个壮实啊。”
“要是连看押这等小事,他们都干不好的话,那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回上林苑了,因为他们会羞愧的。”
邵冰沉默了。
天子对羽林有多重视,他是知晓的。
“那就这样办。”
韩青沉默刹那,开口道:“本公这就回衙,向御前上疏请旨,这件事,只要陛下允准了,那北军就能协助兵马司、巡捕营转运被抓之人。”
“好。”
刘谌起身道。
但他这话还没讲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大人,出事了!!”
在刘谌一行的注视下,虞都令府的官吏行色匆匆,快步跑进了正堂,而接下来讲的话,却叫一行都脸色微变。
朝中有人弹劾了。
不止把他们三位弹劾了,还把萧靖给弹劾了。
关键是有些弹劾奏疏,用心太歹毒了。
……
“这是正道用不了,开始用旁门左道了,皇兄,这股风断不可助长啊!!”彼时的大兴殿,楚徽眉头紧皱,盯着手里的几封奏疏,语气低沉道。
“说萧靖在朝党同伐异,意在借着科贡泄题案,还有近来出现的舆情风潮,打击报复朝野间抨击他的人,以增强其在尚书省的权势,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股风是不能助长,但怎样解决却成了关键。”
盘坐在罗汉床上的楚凌,倚着软垫,笑着对楚徽说道:“要是简单的留中,或者驳斥呈递这些奏疏的人,那接下来在朝野间,就会有人说朕是有意偏袒,甚至是朕昏聩的谣言,也会跟着出现。”
楚徽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而这就与先前几日出现的风潮,形成了一个遥相呼应。”楚凌继续道:“毕竟只有这样了,那天降示警才能显得更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