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一个跟着一个端起陶碗,一边向陶碗里边吹气,一边吸溜着,拿起小铜勺轻轻搅拌着,喝起了这来之不易的野菜粟米粥。
“别矫情了,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咱们还要赶路哩!”华红莲不知道这几个皮猴子为何要对自己说谢谢,面对这种突情形,瞬间就感觉到老脸上有些烧了。
为了化解尴尬,华红莲急忙转化了话头,“嗯嗯,你们既然要跟着我一块逃荒,那就说一下你们的名字吧,比如,贵姓大名,这样也方便咱们之间随意称呼不是;”
“我先介绍一下自己,嗯嗯,我叫华红莲,今年十五岁,家住北山南麓的黑水源村,这是我儿子,现在一岁半了,该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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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山急忙吸溜了一下鼻涕,并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把鼻涕,匆忙说道,“大姐,我,我叫罗山,现在七岁,以前住罗盘城辣子巷中间,现在打,打劫,流浪,都快瘦成猴子了,嘿嘿嘿。”
黑老三跟着说道,“大姐,我叫黑老三,现在八岁,家住黑水城神庙东巷里头,跟罗山一样,现在打劫,以前流浪,嘿嘿。”
黑虎接话说道,“大姐,我叫黑虎,现在十一岁,家住黑水城牛马市。”
罗门接话道,“大姐,我叫罗门,现在十五岁,家住罗盘城盐巴街。”
黑亮有些扭捏,红着脸说道,“大姐,我叫黑亮,现在十岁,家住罗盘城盐巴街,罗门是我叔伯哥哥,罗山是我叔伯弟弟,黑虎也是我叔伯哥哥,黑老三是我叔伯弟弟,嗯好像我这么说有些乱。”
“嗯嗯,你也是够乱的。”
华红莲看着黑亮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跟着父母住在外爷家的,对吧?”
“啊对对对,还是大姐厉害,一下子就知道原因了,嘻嘻嘻。。。”黑亮兴奋地嬉笑了起来。
华红莲本来不想给这五个皮猴子泼冷水的,奈何逃荒之路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还是说明白了好些。
于是很认真地说道,“好了,既然你们都是兄弟,那以后就该互帮互助,此去向东,路途遥远,各种危险时时存在,你们可要做好准备哦?”
“从今天起,我都听大姐的!”罗门听懂了华红莲话里的意思,马上半举起右手,表情有些庄重。
“我也是!”
“我也是!”
。。。。。。
其余的四个皮猴子也急忙跟着表态。
看着五张稚嫩而又清瘦的小脸庞,华红莲感觉到有些辛酸,眼眶热,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吃过饭,五个皮猴子拿上陶碗去河边清洗后收进了包袱,华红莲把地上没有烧完的干树枝打成两捆,用细藤蔓捆绑好。
黑门和黑虎两人年纪大一些,一人背一捆干树枝,红彤彤的果子单独装在一个包袱里边,由罗山背在包袱里。
黑亮和黑老三两人无事,在河边捡了一些一边有锋利刃口的顽石,跟华红莲和太昊一块挖野菜和草根,顺着野马河向南来到木桥前,攀上土崖,穿过约有一丈宽一里地长短的木桥继续向东。
太昊无意中看到,走在最后面的罗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件破得不像样的麻布衣服,用细藤蔓绑在一根树枝一端,像个大扫帚一样,先是吸溜着鼻涕扫除掉了河道里走过的大小脚印。
在过木桥的时候,又吸溜着鼻涕用树枝摆动着破麻布衣服,轻轻地扫去了众人走过的足迹。
当众人悉数走过木桥后,罗山紧跟着清除完了所有痕迹,就把树枝连带破衣服扔进了桥下的野马河里,随即被河水冲走了。
随后,罗山用手捏住鼻子擤了一下鼻涕,撩起上衣下摆擦了擦,拍了拍小手,小脸看向野马河南边的山丘,诡异地笑了笑,转身紧跟在众人身后,猫腰匆匆步入草丛中。
就在华红莲带着几个孩子穿过木桥向东行进入半人高的草丛不到五十丈远时,太昊看到,走在马匪队伍前边探路的黑炭团,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木桥西边的桥头上。
黑炭团猫着腰仔细在木桥上边来回探查了三遍,在没有现什么异常后,就向身后赶来的黑马挥了挥手,猫腰继续顺着野马河西岸旁的土崖上,在草丛中向南蹦跶。
在野马河与黑水河的交接处,野马河一侧的东西古道上有一座简易石桥。
石桥是用好多块南北走向的石条堆砌而成的,在河道上东西长达约有一百二十丈,南北宽有一丈六尺,可容两辆简易马车并行。
每根石条宽约二尺,高约六尺。
石条下的桥基也是用大块石板铺设而成的,南北宽约两丈四尺,高出南北的河床约有三尺。
在石条与石条的间隙中,均留有六寸宽窄的缝隙,缝隙很深,约有六尺深,野马河的河水就是通过这些缝隙流向北边的黑水河的。
就在华红莲带着太昊等人穿过木桥继续向东,一边挖野菜,一边挖草根前行的时候,太昊无意中看到,黑水源村的人赶着马车和牛车以及驴车,还有牛群和羊群,才慢吞吞地赶到石桥跟前,然后排队慢慢通过石桥。
在黑水源村逃荒的人群后面,坠着外爷华遂梁一家人,华红泥骑着裸马走在前头,华遂梁赶着马车居中,华红鱼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