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修突然的发怒,让陈德心有些懵,挠头道。
“大哥,我当然听你的,我也没说什么啊,这不都是为了救义父吗?”
“他虽对我们不仁,但我们不能对他不义,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把我们养大的。”
看着陈德修收起怒容,陈德心拍马凑近,悄声道。
“大哥,我知道你最讲义气,你不想负了刘十九,可我们终究是敌人,你能放他前军和中军,还真给他准备了战船,已经是仁至义尽。”
“唉,”陈德修哀叹一声,无奈道。“他都要回北凉了,不再争抢九江,我们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呢?”
“我们陈家死伤的十万将士,难道真的怪他吗?若不是义父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哪会有这些事端?”
“球国终究是外贼,刘十九偷袭球国有什么不对吗?”
“哎呀大哥,你说的都是什么胡话,你这是被刘十九下了蛊吗?”
陈德心急的恨不得堵住陈德修的嘴,见陈德修没再说下去,陈德心语重心长道。
“大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义父所求绝非九江!”
这时一个亲卫凑上前来,激动道。
“将军你们看,城墙上穿金甲的是不是刘十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城墙上果然有一个身穿金甲的将领,不过距离过远,看不清样貌。
陈德修仔细打量男子身材,发现与刘十九十分相符,却高兴不起来。
他想让刘十九逃走,注重承诺只是其一,他最担心的是陈德城与陈德忠的安危。
虽然知道了陈宣义不在刘十九手中,但两个弟弟还在,若是让刘十九发现他突然变卦,以他对刘十九的了解,这两个弟弟绝难活命。
“大哥,完了,完了……”
陈德心的惊呼打断了陈德修的思绪,回过神不耐烦道。
“德心,你又怎么了?”
“哎呀大哥,你想,刘十九身为主帅,怎么可能留下断后呢?”
“就算他留下,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城墙,让人看见啊。”
“哎呀,这定是障眼法,真的刘十九早就跑了。”
“这下坏了,耽误了球国大事,义父就危险了。”
“呵,呵呵。”陈德修冷笑一声,瞟了一眼神神叨叨的陈德心,道。
“德心,不是所有主帅都和你遇到的一样。”
陈德心面露不解,陈德修转过头,盯着城墙上身穿金甲的男子,认真道。
“他和别人不一样,他不会牺牲手下将士,换得自己活命。”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陈德心惊呼出声,又肯定道。
“大哥,你定是被那刘十九下了蛊,等忙完这阵,我要赶回南诏,给你找个蛊师好好瞧瞧。”
“哼!”陈德修冷哼一声,不屑道。“这要换做以前我也绝不会相信,但自从昨晚与他相谈一番,我知道他会这么做。”
“还有,球国也了解这点,不然你以为他们会同意我只拦截刘十九的后军吗?”
陈德心听得似懂非懂,看到陈德修收起不屑,竟然有一脸敬佩的看向城墙,不由撇了撇嘴。
“大哥,要真如你所说,他身为主帅,不顾自身安危,这难道还值敬佩吗?”
“你懂什么?”陈德修不屑的瞪了一眼陈德心,这个大主意没有小心思不断的二弟是他最看不上的一个弟弟。
不过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小心思有些多,但除了陈宣义,陈德心最听他的话了。
于是陈德修耐着性子解释道。
“德心,若是燕王提前出城被我们拖住,那他的中军和后军连出城的机会都没有,到时候球国与我们联合抓住燕王,你认为城内剩下的马家军还能抵抗住我们的进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