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走动走动,想想怎么和沈渡搞好关系。”皇帝也是不耐烦,直接下令:“佑儿的事情不必告诉他,他愿意做孤臣,朕就从了他的心愿。”
皇帝是想把沈渡纳入小公子的阵营,自己不便明示,就让自己去拉关系。
幸好从前有过交集,且自己从未与这位沈大人结怨,现在洞察了沈渡对柳絮的心思,如果自己有意接近,说不定沈渡求之不得呢。
“臣领命,必定会办到,也会让祖父安心。”萧天洛顺便说道:“小公子很好,也请陛下放心,公主搬进侯府后,定会增加与小公子的相处,也是件好事。”
圣懿公主要搬进侯府的事情也是皇帝亲自应允的,侯府对他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
一双儿女连同自己的外孙都能放心地交给侯府。
萧天洛说了这么多,问了这么多,唯独不敢问岳父、岳母的去处,皇帝也是只字不提。
萧天洛是绞尽了脑汁想要挑个头,到头来发现怎么问都不合适,只能作罢。
皇帝想说的自然会像刚才竹筒倒豆子一样全交代了,不想说的,那可就是闭紧的蚌。
君臣两人在殿里足足待了一个时辰,萧天洛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打听他入宫的目的。
结果自然是皇帝关切住进侯府的圣懿公主,这才召萧天洛入宫,着侯府要好好对待公主,务必保证其安全,这个理由足以打发许多人,谁不知道皇帝对公主的宠爱。
几乎在萧天洛回到侯府的同时,皇帝的赏赐就如流水一般进了侯府的大门。
其中多半是些高档的食材,只有皇宫里才有的好货。
这些是给谁的看破不说破,心底有数的萧天洛悉数笑纳,统统收进了库里,又择时机召集了家庭会议,将与皇帝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知侯府家人。
老侯爷从前提到皇帝就要开骂,现在是半点气性也无,这些年皇帝成长得太快了。
“……”
众人不语,老侯爷这才反应过来:“这局下得有点大啊。”
“陛下设了棋盘,现在该着急的也不是咱们,我们该怎么着怎么着,外面就是天塌下来也有陛下顶着,”萧天洛有些内疚:“孙婿只有一点遗憾——不敢打听岳父与岳母的事情。”
这件事情皇帝是半点口风不露,只说过一次对不起他们,但事后却又只字不提。
这次入宫君臣二人也算是坦诚相对,谈话的氛围极好,结果也是谈及关键,其余的皇帝不给机会,萧天洛思来想去,试探的想法也灭下去,不敢冒险。
“你这样是对的,皇帝召你入宫其实就存了告诉你多少的心思,你想知道的皆是皇帝想让你知道的,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你就是口灿莲花也无用,皇帝不会讲的。”
老侯爷的心早死了,幸好从前获得的线索也足以证明儿子、儿媳还有那帮赤炼军仍存于世,甚至有极大的可能在南疆,比起从前渺无音讯强多了。
“祖父不怪孙婿就好,另外,陛下让咱们与沈大人打好关系,这可怎么个打法?”
萧天洛不是没有想过利用柳絮去钓沈渡这条大鱼,但前提是柳絮对沈渡有意,现在柳絮心境淡泊,无意成亲,把人钓来了怎么收场?
这种情况下就不好这么干了,对不住柳絮,她虽是丫鬟,却被大小姐当成姐妹。
事关她,萧天洛绝不敢大意。
对这个问题,老侯爷也是一筹莫展,祝久儿倒是有主意,当着祖父与祖母的面没讲,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才说。
“你不是与安王世子一起弄那话本子,琢磨一些探案类的,沈大人肯定感兴趣,最好是奇案,让沈大人也觉得棘手的,想尽办法引起他的注意力。”
这个主意妙啊,萧天洛一拍大腿道:“这个我真有想法,又能赚钱,还能让沈大人主动靠近我们,我这里刚好有刑侦八虎的案子素材,要是写成话本子那可绝了。”
“里面有不少现代的科技手段,也有迷踪术这样的传统手段,写出来的话又有想象力,又能写实,还能和世子一起赚银子,妙啊,媳妇,你真是我的福星!”
萧天洛在祝久儿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两只手就不老实了,祝久儿拍开他的手道:“少来。”
“我可是真心佩服你的,这世上只有你知道我的底细,也能启发我从中利用相关资源,除你以外,再没有第二人。”萧天洛说得真心实意,祝久儿也就信他几分了。
萧天洛又说道:“我就知道你不肯用柳絮去钓这条大肥鱼,所以正愁有没有别的法子。”
祝久儿的手一顿,不知是夸还是嘲讽:“那还要多谢你了。”
“不用谢,不用谢。”萧天洛堂堂正正地领了这份谢意,大言不惭道:“欸,这下子又多一条赚钱的路子,世子还是有些才华的,此前的话本子就没有一本滞销的。”
“要是将八虎的故事今改古,啧啧,不敢想,这又是一股新的风潮,媳妇儿,不是我自吹自擂,虽然当下有探案的话本子,但不会有与我们一样的。”
“嘴皮子一张还不容易,我等着看成品,若是能爆最好,能吸引到沈大人最好。”
外面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心里有底的宣武侯府却是一片太平,私塾再度开课,公主也搬进来,府里的人气再度旺起来,最欢喜的人莫过于萧佑。
从前只能趁着公主姐姐来找大小姐的时候寻觅机会多看几眼,现在日日都能见到。
要不是怕露馅,他还想更亲近些。
好在圣懿公主入住侯府后不久就有了新爱好——喜爱看他们习武,练武场成了公主打发时间的好去处,每每那时候,紫云与紫月就会准备一些吃食,摆开桌椅,让公主安心旁观。
因为有了这位身份特殊的看客,平时还想偷奸耍滑的少年们哪敢大意啊,个个下死命地练,最拉后腿的都进步不少,愣生生把梅庄主气笑了。
老侯爷教的是骑射,本来不愿意让公主在边上,这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马匹发疯,少年失手,那可怎么办,最终还是祝久儿想了办法。
她将公主安置在箭靶的反面,又让家丁搬来沙袋拦在马场这边,设立起高高的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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