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亲,会真生气吗?”他冷淡的嗓音总算染上了些许哑意。
许采采:“……”
他不难受是假的。
嘴唇被咬得又麻又疼,舌根甚至口腔都是酸疼,每次被亲得喘不上气的时候,还会感觉害怕。
但是那种刺激的舒服也是真的……
于是少年噎了半晌,最后闷声:“……不会。”
宋尽遥眼中便多了分极浅的笑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许采采注意到了,忙睁大眼睛要仔细去看,便已经被他师兄按入怀中。
把少年柔软的身躯揽在臂弯揉了揉,宋尽遥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好了,睡觉。”
……
一夜好眠,许采采第二天一大早便醒了。
客栈外,平日里便十分繁华的街道也早已苏醒。
街边早已摆满各式小摊,路上不乏有小贩叫卖,还有早早出门买菜的行人。
生意颇好的客栈楼下,住客们都在陆陆续续下楼用早点,大家一边用餐,一边互相闲聊,好不热闹。
不过由于许采采他们这间房周围仍有结界,所以这些嘈杂声响都不曾传入房中半分。
屋内仍是一片安静。
层层床幔落下,日光照射过来,最终只剩几缕微弱的光线,显示着天色已大亮。
床榻的另一边早已空了,连那半边褥子都被铺得整整齐齐。
许采采打个滚,再伸个懒腰的功夫,便又给折腾乱了。
他神清气爽地掀开床幔,很快便看见他师兄正站在衣架旁,给他准备今日要穿的衣服。
修士浑身上下已穿戴整齐,白色衣袍一尘不染。
许采采看见了,不满地皱起眉。
“师兄,你这么早就穿好衣服了?”
他坐在榻上,从床幔里侧出半个身子,严肃地兴师问罪:“我们昨晚说好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
宋尽遥倒不会忘,只是指望着他师弟会忘。
修士原本听见许采采醒来的动静,本就要径直走过去照顾人起床穿衣的。
这时转身听了这话,脚步便僵在了原地。
半晌,看着少年认真坦诚,甚至带着对他的埋怨的神情,宋尽遥还是抬步走了过去。
他心中的那根弦一寸寸松动。
被许采采拉着在榻边坐下时,宋尽遥灰白浅眸中的情绪已一片浓稠。
修士声音一如既往地冷硬:“采采,你当真确定?”
许采采倒不知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少年刚接触这事,体会到了这事的好处,又与宋尽遥足够亲近。
那么于他而言,和师兄做这件事,新奇与舒服早就取代了那点羞怯不安。
这么好的事,哪有只有他体会的道理?
“当然。”于是许采采催着宋尽遥上了榻,又胡乱把床幔堆到一块,重新挡住外面的亮光。
昏暗床榻里头传出少年催促的声音:“好了师兄,不要磨蹭了,你的腰带真的好难解。”
……
床幔彻底被拉开,系在两侧时,外头的阳光已经十分强烈。
屋内一片潮热,空气中似是浮动着异样的气息,粘稠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