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泰兰纪元年月日地点:海森堡蒸汽议事厅
"押上来!"
华逸的声音在蒸汽议事厅内炸响。焰影剑插在审判席前,剑身上的火焰纹路随着他的怒气明灭不定。冰影剑在另一侧凝结出细密的霜花,整个大厅温度骤降。
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中,卡洛斯被两名赤炎队员押进大厅。铂金色短依然一丝不苟,墨绿色军装虽然破损,却被他穿出了战损美学。黑曜石耳钉在火把下泛着冷光,像只窥探的蝙蝠。
"跪下!"队员踹向卡洛斯膝窝。
"你们也配?"卡洛斯轻松稳住身形,军靴在地面碾出半圆痕迹,"我习惯站着说话。"
华逸的指节捏得白。他看见卡洛斯身后还站着十几个黑石联盟干部,不过有人已经尿了裤子,有人正对着赤炎的徽章吐口水。
"卡洛斯。"华逸的剑尖指向他咽喉,"屠杀平民时,你的心不会痛吗?"
卡洛斯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他右肩的沙暴疤痕扭曲起来,像团蠕动的沙虫:"人吃肉,狗吃屎。"他优雅地整理领口,"自然法则就是弱肉强食。"
议事厅瞬间炸锅。唐羽的青龙刀差点劈过去,被秦飞死死按住。
"放屁!"华逸的麒麟虚影在身后显现,"那你现在算什么?丧家之犬?"
卡洛斯的瞳孔缩成竖线。他微微前倾,铁链哗啦作响:"小朋友,等你站到金字塔顶端"军靴碾碎地砖碎片,"你说不定比我更残忍。"
华逸的剑突然往前送了半寸,在卡洛斯喉结上点出血珠:"斩示众!"
当刽子手的斧头举起时,卡洛斯突然转头。夕阳透过彩窗在他脸上投下血色光斑:"哈哈,看看我砍头时血能不能喷三米高。"
华逸的剑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刑场的消息在傍晚传来。华逸独自站在城墙上,指腹摩挲着从卡洛斯身上搜出的怀表。表盖内侧的照片上,十岁的卡洛斯站在蛋糕前,身后是笑容温和的父母。
"会长。"唐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酒葫芦递到他眼前,"那家伙的部下交代了些事。"
华逸灌了口烈酒,灼烧感压下了喉咙的苦涩:"说。"
"卡洛斯自小就在黑帮长大,结果黑帮火拼,全家死绝。"唐羽的青龙纹身在暮色中亮,"这小子从阴沟里爬出来,花了二十年把仇家全做成了标本。"
夜风吹散华逸的黑。他想起卡洛斯被押走时最后的眼神——不是恐惧,而是解脱。
"他办公室真摆着几十颗金属化的头颅?"
"可不是嘛"唐羽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还按杀人时间排序,跟特么集邮似的。"
华逸突然把怀表抛向护城河。金属外壳在夕阳中划出弧光,噗通一声没入血色的河水。
"传令。"他转身时披风猎猎作响,"归还所有敌军尸体,包括卡洛斯。"
唐羽的丹凤眼微微睁大:"啊?"
"他不是喜欢盖军旗吗?"华逸的十字伤疤在暮色中泛红,"给他盖两面。"
华逸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举动将来留下来多大隐患。
夕阳将海森堡的断壁残垣染成血色。华逸站在城墙上,看着伊凡雷的巨熊皮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这位两米多高的巨汉正在清点幸存的部下,雷霆战锤插在地上,周围三米内的碎石都在微微震颤。
"伊凡雷统帅。"华逸走到他身后三步远停下,"加入赤炎吧。"
伊凡雷的胡须辫子突然炸起几道电弧。他转过身,蓝紫色的雷纹烙印在脸上明灭:"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华逸的黑色长被雷元素激得飘起。他直视着伊凡雷铜铃般的眼睛:"海森堡本就是赤炎的领土。"
"放屁!"雷暴巨熊的虚影在伊凡雷身后显现,"老子守了这破地方十年!"
城墙砖在声波中簌簌掉落。华逸的五色珠链自动亮起屏障,挡下飞溅的碎石。他拔出焰影剑,剑尖指向城门处残破的赤炎徽记:"需要我挖出地契给你看?"
伊凡雷的熊头皮帽下渗出汗水。他握锤的手指节白,十二枚战败者徽章在胸前叮当作响:"老子只认奥斯拉夫公会的旗帜!"
华逸突然笑了。他收起长剑,从怀里掏出个酒囊扔过去:"那请便吧,希望将来不要再刀刃相向。"
伊凡雷接住酒囊猛灌一口,喉结滚动时雷纹烙印亮得刺眼。酒液顺着胡须滴在战锤上,滋啦一声蒸成白雾。
"小鬼"他抹了把嘴,"奥斯拉夫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打。"华逸的十字伤疤在暮色中泛红,"不过现在"他指向城外黑石联盟撤退的方向,"我们共同的敌人是那群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