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毕,萧佩雪忐忑抬眸,却见太子眼中似有赞赏之意。
“好曲。”太子轻声道,“四小姐果然才情过人。”
萧佩雪心头一热,正想谦虚几句,却见太子忽然解下腰间玉佩,递到她面前。
“这……”她怔住。
太子唇角微勾:“此玉佩随本王多年,今日赠予四小姐,算是谢礼。”
萧佩雪呼吸一滞,那玉佩莹润如脂,正面雕螭龙纹,背面刻“明”字——这是太子私人的佩饰!
她颤抖着手接过,指尖触及玉佩的瞬间,仿佛摸到了锦绣前程。
“殿下,这太贵重了……”
太子轻笑:“比起四小姐的琴音,不算什么。”
萧佩雪脸上泛起红晕,紧紧攥着那枚玉佩,心潮澎湃。上次的赏赐不过是普通香囊,现在的却是太子贴身的私人玉佩。萧佩雪已经幻想不多久后,再赏赐她的便是东宫太子妃之位了!
就在萧佩雪与太子私会之时,一只灰羽信鸽扑棱棱落在萧宾月的窗棂上,细爪在檀木窗框上刮出几道浅痕。
萧宾月正在习字,闻声指尖微顿。她放下狼毫笔,青瓷笔搁与案几相触,发出“叮”的一声轻响。窗外日光晦暗,信鸽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淬了毒的琉璃珠子。
“春桃。”
守在门外的春桃立刻会意,悄无声息地退出去望风。萧宾月取下竹筒时,指腹触到筒身上一道凹凸的刻痕——三短一长,是楚衡约定的暗号。
笺纸薄如蝉翼,在烛光下几乎透明。楚衡的字迹力透纸背,墨色里掺着金粉,显是用了特殊的药墨:
「静玄俗名谢云归,建安十二年生人,原南疆谢氏庶女。谢氏以蛊术闻名,曾为昭和太子炼制牵机,事败后满门抄斩。唯此女因幼年出家,得保性命。」
萧宾月的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昭和太子谋反案是十年前的大案了,那时她还年幼,不过当今太子与昭和太子是亲兄弟,静玄投靠太子也不是什么奇事。
但是萧宾月的直觉告诉她这其中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纸笺继续写道:
「永和三年,静玄潜回家庙,与东宫暗通书信。今查得其每月初五收黑釉药罐一只,罐底烙五瓣梅印——此乃东宫暗记。」
最后一行字迹格外凌厉:
「太子以萧玉瑶试新蛊,名画皮,可重塑容颜,但需活人鲜血为引。慎之。
萧宾月点燃蜡烛,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她轻轻将纸笺扫过火焰。火舌卷过“画皮”二字时,她仿佛看见萧玉瑶那张溃烂的脸正在灰烬中扭曲。
“小姐?“春桃轻轻叩门。
“进来。”萧宾月碾碎最后一点纸灰,“四小姐今日去哪了?”
春桃压低声音:“申时三刻从后角门出去的,夏荷偷偷跟着呢,说是又往醉仙楼去了。”
萧宾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走吧,是时候去给祖母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