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压低声音:“她说,静玄师太这几日总往大小姐房里送药,味道腥得很。有一次她不小心打翻药碗,还被罚跪了一整夜。”
“药?”萧宾月眉头微蹙,“府医不是说她的脸伤无药可医吗?”
萧宾月低头看着被自己捏皱的信封,前世记忆如闪电般掠过——
那时她被诬陷偷窃,罚跪祠堂三日。赵茜柔假惺惺来送饭,实则饭里掺了让人神志昏沉的药。她浑浑噩噩间,听见赵茜柔对心腹婆子说:“这药方是表姨从南疆弄来的,服下后如坠梦中,任人摆布……”
静玄师太!
萧宾月猛地站起身,妆台上的胭脂盒被带翻,殷红的脂粉洒了一桌,如鲜血般刺目。她之前只觉得这个静玄师太有些耳熟,却忘了这件事。前世后来因为萧老夫人发话,才让她不用再跪祠堂。赵茜柔倒是不知为什么没有再在她的饭菜里下药了!
“小姐?”春桃吓了一跳。
“去查静玄的底细。”萧宾月声音发紧,“特别是她与南疆有没有联系。”
春桃刚要应声,忽听外间传来脚步声。萧宾月迅速将信笺凑近烛火,火舌一卷,顷刻化为灰烬。
当日下午,萧宾月借口给家庙添香油钱,特意去了趟厨房。
张妈妈正在蒸糕,见萧宾月来了,忙不迭擦手相迎:“二小姐怎么亲自来了?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就是。”
萧宾月笑着递上一个荷包:“听说家庙近日在做法事,劳烦妈妈准备些素点心,我让人送去。”
她状似无意地环顾四周:“对了,上次给荷香的银子可送到了?那丫头在家庙辛苦,该多照应些。”
张妈妈捏着鼓鼓的荷包,笑得见牙不见眼:“送到了送到了!那丫头说,多亏二小姐关照,她才能……”突然压低声音,“才能发现那些怪事。”
“哦?”萧宾月挑眉。
张妈妈凑近道:“荷香说,静玄师太这几日总在半夜熬药,药罐里飘出来的味道腥臭难闻,有一次她还看见……看见里面泡着活蜈蚣!”
萧宾月指尖一颤,面上却不显:“出家人慈悲为怀,怎会用这等凶物?怕是荷香看错了。”
“老奴也这么说!”张妈妈拍着大腿,“可那丫头赌咒发誓,说亲眼看见静玄师太把一包血糊糊的东西倒进药罐……”
回到房中,萧宾月翻阅所有有关南疆的书籍,看到一处后,停了下来。
片刻后,萧宾月冷笑一声,将书籍合上。
“小姐可是有什么发现?”夏荷好奇道。
萧宾月吩咐春桃将书收起来,随即笑容渐敛:“活蜈蚣入药这是南疆血蛊的引子。”见两个丫鬟疑惑,她解释道,“一种邪术,以毒虫为媒,活人血为引,可重塑肌骨——但每月需饮人血维持,否则会遭反噬。”
春桃和夏荷倒吸一口冷气:“所以静玄师太是在用邪术为大小姐治脸?”
“不止。”萧宾月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血蛊宿主会变得极度嗜血,且心智渐失,最后沦为施术者的傀儡。”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萧宾月苍白的脸。
——这才是静玄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