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此刻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浑身被鲜血浸透的衣袍紧贴在身上,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颤抖,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里挤出来:“我招。。。我全都招。。。求求你别杀我。。。”
随着他断断续续的供述,整个事件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李木眉站在一旁,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袖,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梁言和云栖月的脸色随着丁原的讲述越来越阴沉。
周围的弟子们先是震惊地瞪大眼睛,继而纷纷将愤怒的目光从沈清禾转向李木眉。
窃窃私语渐渐变成愤怒的声讨。
“绝灵草!竟然是绝灵草这种阴毒之物!难怪我们的灵植会无缘无故枯萎!”
“李木眉!沈师妹到底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要用如此歹毒的手段陷害她?”
“等等。。。这么说来,上次沈师妹的紫云参突然枯死,莫非也是。。。”
“李师妹”梁言冷声质问,“对此,你作何解释?”
李木眉突然厉声尖叫起来:“这都是栽赃!沈清禾用性命要挟丁原,他当然什么谎话都说得出来!”
她眼里翻涌这怨毒之色,心里同时在咒骂丁原。
这个没用的废物,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但更让她心惊的是沈清禾的手段。
她原以为沈清禾还会像上次一样百般辩解,却没想到对方直接掀了桌子。
这种玉石俱焚的狠劲,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失算了。。。”李木眉暗自咬牙。
沈清禾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面色难看的李木眉,最后落在梁言和云栖月这两位执法弟子身上。
“是与不是,一验便知。”她声音清冷,字字如冰,“绝灵草毒性隐蔽,寻常手段难以察觉,烦请梁师兄、云师姐禀明执事师叔,亲自查验灵田,届时真相自会大白。”
李木眉闻言,瞳孔骤然收缩,指尖不自觉地颤抖了一瞬。
但很快,她又强自镇定下来,嘴角甚至扯出一丝冷笑。
“上次赵师兄用绝灵草毁了她的紫云参,执事师叔不也没查出来么?”她在心里这样想着。
沈清禾将李木眉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她自然清楚对方打的什么算盘。
绝灵草确实隐蔽,即便是筑基修士,凭借神识探查也很难发现,但那要在没有任何提醒的情况下。
但现在不同了,绝灵草已经暴露出来,只待神识细察,便能很快发现端倪。
梁言与云栖月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微微颔首,云栖月当即取出一枚传讯玉符,指尖灵光闪动间,已将消息传出。
而李木眉,也暗暗传出一道讯息。
场中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丁原痛苦的呻吟声时断时续。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天边骤然传来尖锐的破空之声。
沈清禾见状,手腕轻转,碧血藤如灵蛇般收回袖中,她整了整衣袖,神色从容地望向天际。
“轰——”
一道墨色身影携着令人窒息的灵压从天而降,衣袍猎猎作响间稳稳落在场中。筑
基期的威压如潮水般席卷开来,在场弟子顿时如陷泥沼,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拜见陈师叔。”
众弟子齐齐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敬畏。
来人正是执事堂的陈执事。
他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全场,在浑身是血的丁原身上只停留了一瞬,便转向梁言和云栖月。
“枯萎的灵植在何处?”陈执事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梁言立即拱手回禀:“回师叔,在场诸位同门的灵田都出现了灵植枯萎的情况。”
“哦?”陈执事眉头一皱,目光落在最近的一名弟子身上,“你,带路。”
那弟子浑身一颤,连忙躬身应道:“是!弟子这就带师叔前去查看。”
说完便战战兢兢地在前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