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木三夫妻俩对三兄弟聊这个话题的时候,立场中立,没有掺杂什么主观意识和情绪,完全尊重三个儿子的想法。
要知道,丁木三年轻的时候,他爹也是这么干的。
而那个时候,丁木三几兄弟是选择分家,分开住的。
老丁家在红河村有的老本和根基,丁木三几个兄弟放弃得差不多,他们之所以愿意分家,没硬挤在一起过日子,那主要也不是因为兄弟感情不好,是因为不同的发展,他们早打算离开红河村了。
丁爷爷留下的那些资源,除了那个当兵的名额,老丁家众人意见一致,要留给丁芷兰未来的另一半之外,其他的人脉资源,丁家兄弟几个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用。
当初,丁爷爷这样的分家法之下,丁木三几兄弟有机会联系上,都是客客气气,妯娌之间,其他几个老丁家的儿媳也没有因为姜秀美因为有姜澜这么一个爹就看不起她,欺负她,甚至再做举报之类的事情。
丁木三夫妻俩商量过了,这个办法好,他们夫妻俩就借鉴一下。
孩子长大了,迟早是要分开的。
只要孩子们好,他们没必要非把孩子强按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
听完爹娘表达的意思之后,三兄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三兄弟背着长辈,又进行了一番沟通。
这次沟通之后,兄弟三个才非常肯定地告诉丁木三夫妻俩,目前为止,他们没有分家的打算。
假如真的有这个需要了,那么他们也愿意改变主意。
兄弟三个是商量着做的决定,不是意气用事,丁木三夫妻俩当然就乐呵呵地同意了。
兄弟三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们对自已的另一半肯定是说过相关内容的。
这不,赵春花和周荷花偶尔小打小闹,却不会天天争来吵去,为了一点小事儿就闹得水火不容。
今天,她们目标一致,努力讨好变得越发不一样的小姑子,两人之间还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她们俩还是没有因为这个状况,就把所有的小伎俩都搬出来,直接弄得跟两只斗鸡关一起似的。
这点分寸,赵春花和周荷花暂时还把握得挺好。
等妯娌俩维持着表面平和,一起帮丁芷兰准备洗澡水了,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着儿子的丁保国对丁芷兰说道:“今天晚上,你就踏踏实实地睡。有什么事情,等明天你休息好了,起来了再说,不急啊。”
“对,不着急。”同样抱着一个的丁建党附和。
手上和怀里还空着的丁建军在兄弟里显得有点异类了:“兰兰在外面辛苦了,整个人看着瘦了好多。明天你休息好了,还得跟俺们说一说,在申市,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特别是那个方师长,丁建军还想再了解多一点。
别的心思,他没有,他只是想着老丁家万一真倒霉,又遇着之前那种事情,被人给欺负了。
那么要是老丁家可以多一个方师长这种厉害人物当靠山,其他人还能趁着老丁家病就直接要老丁家的命吗?
自已的外公帮了那位方师长那么多的忙,方师长也一直心心念念地想找他们的外公,让方师长帮这么一点小忙,对方师长本人没任何影响,方师长总不至于不答应吧。
丁建军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不是这次的事情,丁建军从来没有想过,他爹对红河村的乡亲们尽心劳力,却还是不讨好,会有人伺机想要对付他们老丁家,还把他爹从村长的位置上赶下来。
坏人不会因为他爹的好就放下心里的坏,然后从善。
坏人,就是需要用强势去压制。
这么一个处于高位的靠山,他们老丁家需要。
红河村那么大,都出了一个丁树,指不定还有李树、陈树。
一次教训,即便是没有染上血,也够让丁建军刻骨铭心。
总之,同样的惨况,丁建军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早做准备,没什么不好的。
“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怎么可能不瘦。”那么远的申市,就算去的是他们兄弟三个里的一个,估计都够呛。
赵春花和周荷花都是手脚利索的人,烧点热水给丁芷兰洗澡,那根本就不叫事儿。
妯娌两个把水烧好了之后,就由丁建军这个三哥给丁芷兰拎过去。
丁芷兰洗一个澡,帮忙的人倒是不少。
这一个澡,丁芷兰洗得那叫一个畅快,忍不住洗得久了一点,差点没从自已的身上搓下一层皮来。
坐了三天的火车,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
从现代穿到书里的七十年代,丁芷兰一直以为自已会适应不了红河村的生活。
但在经历过两次坐火车的经验,丁芷兰的这个担忧完全消失不见了。
跟火车上的情况比起来,住在红河村那已经是相当舒服了,什么旱厕不旱厕的,完全都不是问题。
“三哥……”丁芷兰这个澡洗得这么久,肯定不会因为是晚上就是把头发放到第二天去洗,一站式地通通给洗了。
头发那么长,等它干可以睡了,必须得再用一段时间。
丁芷兰干脆趁着晾头发的这点时间跟丁建军谈一谈。
看到丁芷兰湿哒哒、滴着水的头发,丁建军头疼:“幸亏娘生气,和爹回屋睡了。不然被娘看到,你又晚上洗头,肯定要念叨你。这晚上洗头的毛病,你怎么就改不过来呢?”
“那能怪我呀……”丁芷兰翻白眼,“也就你们不嫌弃我,三个孩子的鼻子跟坏了似的。从火车上下来,我都嫌弃自已好吗?那臭的……我今天要再不好好洗个澡,把自已从头到尾都洗一遍,我怕把自已给薰死,今天晚上甭想睡了。”
“三哥,先不说我的事儿了?三嫂呢?”
今天老丁家的人,只差她三嫂苗招娣不在。
老丁家出事的时候,苗招娣都待得住,没有跑。
部队里的人以及进哥来调查之后,还是她和老丁家的清白,三嫂怎么反而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