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我以为父亲领兵多年,深谙此道才是。”陆湛瞥了他一眼。
陆振北:“……”
“好了,你们父子俩一见面,就互不相让,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去净手,吃饭了!”魏氏笑骂了一句。
开席时,魏氏让婉儿坐到自己身边,然后给她的杯子里,倒了些酒。
“婉儿,这个葡萄酒,是我近日所得,你尝尝。你已经是大人了,可以喝些酒。”
脂婉见杯子里盛的,果然是葡萄酒,心里一动,“多谢姨母。”
魏氏分别给陆振北和陆湛也倒了一些。
“我先来尝尝婉儿带回来的这鹅肉。”陆振北拿起筷子道。
脂婉闻言,目光专注地看着他。
陆振北在吃了一口后,眼睛立即亮了,夸赞道:“味道真不错。”
“姨父喜欢吃就好。”脂婉放下心来。
她还怕这盐水鹅,姨父吃不惯呢。
“你们也尝尝。”陆振北拿起公筷,给三人都各夹了一块。
脂婉看到自己碗里的鹅腿:“……”
“婉儿要多吃点,吃得壮一些。”陆振北乐呵呵地说。
脂婉感激道:“多谢姨父。”
“你这个丫头,这鹅肉不是你带回来的么?你还谢我?”陆振北好笑地说。
“就是要谢谢姨父。”脂婉认真道,这些年,若不是姨父首肯,她也不能住在定国公府。
陆振北对魏氏道:“我发现这丫头身上,有股子倔劲。”
“你才倔,我们婉儿可乖巧了。”魏氏嗔了他一眼。
陆振北哈哈大笑,“我若不倔,当年就娶不到你了。”
魏氏闻言,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孩子们都在呢,这个浑人,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真不害臊。
陆湛早已经见惯不怪了,面上波澜不惊。
脂婉则看着夫妻二人,由衷感到开心。
姨父在家里,并不像在外面那样威严慑人,他对晚辈很温和,对姨母也很体贴。
看着夫妻二人之间的和谐,脂婉想起了自己的爹娘。
爹娘在世时,也很恩爱……
她收住思绪,端起酒杯道:“姨父、姨母、表哥,婉儿敬你们。”
陆振北打趣道:“那你可得一口干了。”
“好。”脂婉笑了下,当真便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酒。
陆湛见了,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这丫头逞什么能?
“唉呀,你这傻丫头,干嘛听他的?这葡萄酒虽不烈,但喝得这么急,也是会上头的。”魏氏来不及阻止脂婉,只能瞪向陆振北,“你为难孩子做什么?”
陆振北也没想到脂婉当真将酒全喝了,连忙端起酒杯道:“姨父自罚一杯。”说罢,也一口饮尽了。
“你什么酒量,婉儿什么酒量?她一杯,你也好意思只喝一杯?”魏氏说罢,拎起酒壶,又给陆振北满上,“给我喝了!”
陆振北:“……”
他怎么感觉在夫人心里,自己像是一个外人?
他哀怨地看了眼自家夫人,端起酒杯,默默喝了。
见威风八面的姨父,在姨母面前,这般老实,脂婉小脸上,笑意荡开。
饭毕,魏氏见脂婉小脸通红,担心她喝醉了,便对陆湛交代道:“阿湛,天色不早了,你顺路送婉儿回去。”
陆湛看了眼小姑娘,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