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平被噎住,就此打住:“知道你不爱听,不说了,晚上一起吃个饭。践行。”
“不是吃过了?”
相比晏家平的热络,许为然的反应就冷淡了许多。
晏家平疑惑,怀疑自己失忆了。他刚回公司,连许为然的面都没见着,吃的哪门子的饭?
“什么时候???”晏家平的语气难掩惊讶。
许为然说:“年初我离开总部的时候。”
年初……
晏家平:“……”
许为然补充:“已经践行过了,就不用再来一次了。”
“薄情寡义的玩意儿。”晏家平评价完他,冷笑着说,“咱俩这点为数不多的交情全靠我维系。”
“挂了。”
“滨水阁,包房我都订好了。”晏家平不跟他废话,直接撂下一句,“敢不来你试试。”
许为然转头看迟滢所在的方向,视线定在那儿,思绪迟缓:“我真有事。”
“会开完了,你都给方特助放假了,还能有什么事?”晏家平是打听过许为然的行程安排才打来电话,听他这么说,真有些怒了,“你这人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注孤生的人!
不说实话不行,许为然犹豫了一下,低声说:“要陪女朋友。”
迟滢才受过一场惊吓,不陪在她身边他不放心。晏家平找他没正事,估计又是找一大堆理由劝他改变主意回总部。即使他已经在南江分公司待了半年多。
晏家平谈生意的一大手段就是执着,他还没放弃。
“等会儿,等会儿,不是,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晏家平狐疑道,“你在跟我开玩笑?”
许为然面无表情,略微沉吟:“我不开玩笑。”
晏家平:“……”
上一秒才被他暗骂“注孤生”的人,居然有女朋友,晏家平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脸被打得有点疼。他不禁乐了:“行啊,那就把你那个女朋友一起带过来。我倒要看看,哪个姑娘这么倒霉。”
许为然:“……”
“听到没有?”晏家平说,“别给我装沉默。”
许为然没一口回绝,垂着头淡笑:“晚点给你答复。”他得先问一下迟滢的意思。
电话挂断之前,晏家平确信自己听见了一丝笑音,心道,许为然这厮不会真有女朋友吧。
*
许为然把手机揣进口袋里,转身往回走。
迟滢正弯着腰查看云渺脚踝处的伤,看着比刚才红肿,头顶上方,许为然清润的声音传来:“走吗?”
“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迟滢抬头看他一眼,“我们打个车回酒店。”
他这通电话打得有点久,她猜是工作上的事。
瘸着腿站起来的云渺应和:“是啊是啊,许先生您忙,不用跟着我们跑前跑后。”
“不是工作。”许为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迟滢身上,简单交代,“一个朋友,约我晚上吃饭。”
迟滢“哦”了声,放下心来。
许为然开车送两个女孩子回她们下榻的酒店。
云渺又累又困,上了车在后座昏昏欲睡,依稀听见许为然在跟迟滢说话,放轻了声音:“你愿不愿意去?”
迟滢愣了下,侧眸看去,撞上他的目光。许为然以为她没听明白,咳了下,解释:“我是说晚上的饭局。”
迟滢的表情还愣着,眼神却开始飘忽,正在考虑。
许为然接着解释:“私人饭局,没别人。我跟朋友说我有女朋友了,他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