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东西没力气。”
温澈森不听,扯过被子包住了脑袋。应绵觉得自己一个人不能照顾好他,看他在置气,应绵隔着被子问他,“要不要让温洵来看看你?”
毕竟温洵也是个alpha,还好照应点。
“你不想跟我待在一起了是不是?”温澈森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听得不真切,“你就那么没耐心……”
应绵趴在被子上听他讲话,觉得好笑,这语气可真不像是温澈森。不过应绵还是懂点生活小知识的,都说alpha在易感期时内心会特别敏感,不能人说一句不好,不能逆着来,现下还不准负责照顾的人远离身边。其实他叫温洵来也不是让温洵来替他,只是想问问有什么解决方法,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不现实,温洵来到这边应该也会踟蹰,干脆跟他哥大眼瞪小眼。
这么私密的事。
“不叫他就好了嘛。”应绵妥协了。
应绵先起床洗漱了,还是煮了一锅粥,放了一点瘦肉丝和青菜。
在厨房煮粥的时候,他听到了温澈森起床洗漱的声音,行动幅度比平日要小,捣鼓完之后就又回到了房间。
应绵把这肉丝粥放小火热着,从半开的房门看到温澈森又睡去了,便拿过了背包,安静从大门出去了。
附近都很萧条,那些人都在冬天死去,尸体都清理得很干净,这几段巷道周围还有阵阵消毒水的气味。应绵内心无比平静。
贫民窟的环境很差,他跟妈妈在这块地方一起住了那么多年,这个家还是他们一起一点点弄牢固的。他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也无意跟他提过那男人,所以应绵只依赖妈妈,不会记得同他无关的人。妈妈是个很坚强能干的大人,在他出生后就努力赚钱来养活他,他想吃什么妈妈都会给他买到,还常常从外面给他买小玩具,夜晚放到他的床头,他一早醒来就能看到。他的童年时光是充实的。
只是十二区极落后闭塞,其他再好的东西也不会得到。他就那样长大,长到了十几岁,后来常常去那个堆填站里捡垃圾,捡回了不少小人书。妈妈年轻时候有跟着外区做援助的志愿队读过几年书,认得一些字,妈妈就把认得的字都教给他。
只是后来那些志愿队再没来过,他们也没了学习的通道。好在后来他又捡到一台电视,就跟着里面的人学说话,频道都是联盟那边调试的教育频道,有好多他先前看不懂的内容,其中就有高等学校的宣传片。
他才知道,原来人还可以读书的。
应绵觉得这风太萧索,紧了紧大衣。很快就走到了邻近的一栋楼房前面,应绵把背包挪到前面背着,好方便取出里面的东西。
背包里有一袋东西,他取出一小枝,小心捻着放到地上。那是一朵白色小花,是异化了的种类,只有一半模样接近雏菊。
用一块砖头压好后,他又往下一家去了,走了一个多小时,确认没有遗漏,在每一户门口都放上了一朵小花。当做迟来的悼念了。
这些花是他在雨林带出来的,那时队伍差点陷入困境,在分头寻找水源时,他跟着温澈森走。在走到一个地方时,温澈森突然停下了脚步,迟迟不动,应绵便狐疑地跟了上去,一下就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在那样的地方竟有一片生长得很好的漂亮花海,花香四溢,蝴蝶从中飞舞。
离开那里之前他偷偷装了一些到背包里,没想到那保鲜期那么长,放了那么久花苞都没有萎缩。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回了家,比计划中耗费的时间要长,不知道温澈森有没有把早餐给吃好了。
进到家里,又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应绵就以为温澈森还在睡觉,刚想叫人,结果就听见了房门打开的声音。
很大一声,感觉是被里面人用蛮力推开的,应绵心一慌,忙看过去,就看到了温澈森那张怨气很浓的脸。
“你去哪了?”温澈森倚靠在门框边上,埋怨地看着他,“你到底去哪了?”
“我就出门逛了一圈。”
温澈森那阴沉气息仿有实质般,化作乌云,笼罩在两个人头顶,他又忘了那alpha易感期需要注意的规则,不可以无缘无故离开身边,他还一声不响连招呼都不打。
犯大忌了。
“我忘记跟你说了,以为你还要睡。”应绵向他走去,“你别生气。”
温澈森还恨恨的,偏过头,“又只会说这句。”
应绵觉得他比平常要难哄一百倍,刚好他耐心充足,看见温澈森转身进了房间,跟了过去。
温澈森又拖了一堆衣服到床上,围成一个圈,而床头那瓶香水已经用完了。在昨晚那样的场景应用下还没觉得不对,到现在才后知后觉,温澈森竟然把那瓶香水从联盟带到了这里,当时还以为是一时起了心机才让人制作的。
从很久之前开始,温澈森就对他不一样,应绵应该是最清楚的,在他最憎恨和惧怕的雨林里,跟他相拥取暖,与他亲吻作为安抚,这种自然而然的亲昵,他怎么都想象不到温澈森有一天会这样给别人。也不会有别人了。
温澈森不知道他想了什么,坐在床边,好奇地看着他,“你在干嘛呢?”
“你吃早餐了吗?”应绵问他。
“吃了。”
应绵走到他面前,温澈森坐着,他站着,应绵让他的脑袋贴着他的肚子,毛茸茸的,就这样抱着。
温澈森从这片暖呼呼里抬起头看他,眼里有些迷茫,这种纯真的状态,应绵觉得温澈森估计好了之后也不会记得现在的自己。
他双手还有用处,揉了揉温澈森的脑袋,把他的头发都揉得乱糟糟的。
“真可爱。”应绵说。
“傻瓜。”温澈森说。应绵还没察觉不妙,直到感觉他的衣服被人掀了起来,一双手从腰侧探了上去。
“你在干嘛……”
再低头就看到温澈森的眼神变了,呼之欲出的侵略欲,一寸一寸冰冷地攀延上来,极具暗示意味地从其他地方爬至脸上。在这像是过不去的特殊期,慢慢衣服和香水都不够支撑,唯有最后一步。
应绵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可是他不想这么迷迷糊糊地就过去了,他用手摸着温澈森的脸,指腹柔软地点着,“你还有话没跟我说呢。”
温澈森的脑袋偏了偏,他还清醒着。
“你没有话跟我说吗?”温澈森的声音低低地传过来,“你先说。”
应绵笑了笑,和他拥抱在一起,“我喜欢你……很喜欢。”他听到自己有些软和的声音。
原来告白的话那么容易出口,应绵还挺镇定,温澈森反应却很大,双臂用力,把他搂得紧紧的。
没想到第一次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温澈森动作太快了,也没给他思考的空间。
不过到真正准备好了时,应绵大气不能出,温澈森则恢复了点理智,诱哄似的,“腿真好看,我轻点。”
窗户外面不知何时变得白蒙蒙的,因为一波一波的快感,使他视线变得模糊,却无法分神,温澈森冷不丁就咬他一口,之后加深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