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静俏俏的,我心中惴惴,忍不住往后看了眼,发现沈鹜年在看床头系着的两根红绳。
“那个咳等会儿要用来绑你的。”我向他解释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好像不该跟他解释这么多。
“这个也是用在我身上的?”他挑起床上的一根细长的黑色绑带丝巾问。
“你……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一把夺过那根丝巾,呵道,“躺上去!”
“小艾好凶啊。我脱,我脱还不行吗?”沈鹜年不紧不慢地解着扣子,比起脱衣服,更像是在进行一场脱衣秀。
在我的脸越来越烫,手指搅弄着那根黑丝巾,都快把它搅断时,他终于脱完,躺到了床上,还特别自觉地双手上举,握住了那两根绳子。
“然后呢,小艾,你要做什么?”
和预想的不太一样,他怎么一点不慌张?
“既然是考察期,那什么都得考,你说是吧?”嘴里使用着他曾经对我用过的话术,我绑住他的双手,接着又用手里的黑丝巾蒙住他的双眼。
做完这一切,我爬到床上,食指轻点他的下唇,道:“你上次不及格,我再给你一次补考机会。如果这次再不及格,我就……”我轻轻将食指探进他的口中,“我就不要你了。”
第64章我只会被你困住
沈鹜年嘴里又换了颗舌钉,这次是枚粉色的猫眼石,圆滚滚的,说话的时候看不太出来,但是换成手指或者别的地方,就能清晰地感觉出来了。
“咳咳……为什么要蒙眼睛?”他呛到了,朝一旁咳了几声,嘴角沾着一点晶亮的痕迹,转过脸问我。
手指打着圈缠上丝巾的尾端,我急喘着,俯下身,封住他的唇舌。
为什么要蒙眼睛?
当然是因为,我怕黑不能关灯,而做这种事如果能清楚地看到彼此,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口涎交融,从他的嘴里弥漫过来一股怪异的味道,我的味道。
我蹙了蹙眉,不大喜欢,没有留恋地直起身退开了。
“怎么?不能蒙?”这个人一定是味觉坏掉了,竟然会觉得这股味道像蜂蜜,太可怕了。
张开嘴,探出舌尖,沈鹜年下意识地仰头追过来,发现追不到了,只能不情愿地躺回去。
“能,当然能。”他微微勾唇,“小艾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上次尽管有很强烈的感觉,可也伴随着同样强烈的疼痛,加上沈鹜年莫名其妙的冷漠,叫我很不好受。
有问题就要解决,让这件事长久地横梗在我和沈鹜年之间,实在没有必要。所以趁着他还没走,我想彻底地重塑这件事在我心中的印象,让它变成一件快乐的事,而不是一件需要逃避的事。
我的人生,只需要害怕黑暗这一件事就够了,不能再多了。
然而想得很好,做起来确是千难万阻。
明明已经做过充足地准备了,在实操中却好似都做了无用功。
比小怪物更可怕的,是沈鹜年的“哥斯拉”。
突然想到了江市郊县一种奇特的传统食物——灌蛋。
小小的鸭蛋黄里,可以灌入比它本身体积大几倍的肉馅儿。要想将蛋黄撑得满满的,但又不破,需要老师傅精湛的技艺。可如果没有老师傅的技艺,只是寻常家里想要做一下,那就需要新手足够的耐心了。
先要小心地撑开一个小口,将肉往里挤,挤的同时,另一只手记得要辅助不停地塞。塞一点,观察一下,看是不是要撑破了,没有就继续塞,直到把蛋黄的肚子塞得大大的,圆滚滚的,才算结束。
蛋黄要是能说话,应该也会捂着肚子,哽咽地拒绝。
“慢一点,你做得很好……”沈鹜年跟个老师傅一样,从旁指导着。
我作为一个完全的新手,小心翼翼不足以形容我的谨慎。
灌蛋时最怕的,就是塞着塞着蛋黄破了,芯流了满碗,现在我差不多也是这个心理。
“不行……”感觉要撑破了。
因为动作够慢,倒是不疼,就是撑得难受。
就这样也是可以的吧,不塞满就不塞满了,为了保证蛋黄的完整性,多的肉用不完就算了。
作为新手菜鸟,我实在很难有老师傅的胆量。哪怕知道是有完全的能力可以塞进去,上次这么塞了也没破,但还是不敢。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重复着塞肉的动作,好似熟能生巧般,上百个来回后,竟也越来越得趣,越来越大胆了。
不过,就像人只能赚认知之内的钱,我也只能塞认知之内的肉。一次更比一次多不假,却始终无法突破极限,每次都要留一点在外面。
这样进行了一段时间,腿酸腰酸胳膊酸,我坚持不下去了,才十来分钟便丢盔弃甲,累得脱力。
好在累归累,也算有所收获,掌握了一定的知识,慢慢来,下次再接再厉吧。
我乐观地想着,试图起来,结果被一双烫人的大手按在后腰,又给压了回去。
我惊呼着,看向沈鹜年:“……你什么时候?”
他舔了舔唇,抱着我坐了起来:“这样的绳子哪里可能绑住我?”他亲了亲我汗湿的鬓角,“我只会被你困住……”
黑色丝巾松松垮垮垂落下来,露出他满含欲望的一只眼睛。
“我的钟艾……我的解药……我的小猫儿……”他每说一句,我就要惊呼一声,到最后简直面红耳赤,浑身透粉。
沈师傅不愧技艺精湛,清楚地知道蛋黄的极限在哪儿,三两下便不管不顾将肉全塞了进去,直将那可怜的小小蛋黄塞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