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带着七星草归来,整个营帐内瞬间弥漫着紧张又期待的气息。
郑吣意快步迎上前,目光紧紧锁住沈逸手中那几株看似普通却承载着无限希望的七星草,眼眶微微泛红,激动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沈将军,您辛苦了!”
林苑迅接过七星草,与老郎中一同仔细端详辨认,确认无误后,立刻着手准备熬制药汤。
营帐内,众人围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药鼎,看着那草药在沸水中翻滚,药香逐渐弥漫开来。
良久后,药汤终于熬制完成。
林苑小心翼翼地将药汤倒入碗中,郑吣意和宋谨娴赶忙来到郑书宴床边,准备喂药。
此时的郑书宴,面色如死灰一般,气息若有若无,仿佛随时都会离他们而去。
宋谨娴用汤匙一点点将药汤喂入郑书宴口中。
喂完药后,众人只能焦急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都显得无比漫长。
郑吣意坐在床边,紧紧握着父亲的手,嘴里不停地轻声呼唤:“爹爹,您一定要好起来,女儿还等着您醒来呢……”
一个时辰过去了,郑书宴的脸色似乎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微微平稳了一些。
郑吣意惊喜地看向林苑:“林苑,你看是不是有好转了?”
林苑连忙上前把脉,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满是喜悦:“郡主,郑大人的脉象比之前有力了许多,这药起作用了!”
营帐内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欢呼声,沈逸也欣慰地笑了:“太好了,郑大人终于有救了。”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郑书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
郑吣意和宋谨娴又惊又怕,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林苑神色一紧,再次把脉,随后松了一口气:“郡主、公主莫慌,这是体内的毒素在排出,是好现象。”
果然,在那口黑血吐出后,郑书宴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呼吸也更加平稳,陷入了安稳的沉睡。
众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知道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郑书宴的病情逐渐好转,郑吣意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地,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郑吣意却毫无睡意,她深知父亲此次遭难背后定有隐情,为了能帮父亲分忧,决定去找沈逸了解此次暴乱的相关事宜。
郑吣意轻步走出营帐,月光洒在身上,勾勒出婀娜的身姿。
不远处的军中空地,沈逸正在练剑。
只见他身姿矫健,剑随身动,寒光闪烁,一招一式虎虎生风,月光下,脸上的伤口虽已简单包扎,但仍清晰可见。
郑吣意被这一幕吸引,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不忍打扰。
然而,沈逸常年习武,警觉性极高,很快便察觉到了异样的动静。
他猛地收剑,厉声喝道:“何人?”
郑吣意仪态端庄地从暗处走出,轻声说道:“本郡主无聊,信步走到此处,不想惊扰了沈将军,还望将军莫怪。”
沈逸看清来人是郑吣意,连忙收剑入鞘,单膝跪地行礼:“郡主恕罪,末将方才多有冒犯。”
郑吣意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将军请起,无妨。”
目光落在沈逸脸上的伤口上,眼中满是关切,“沈将军,您脸上的伤……这都是为了我父亲,稍后便派人送些药膏过来,仔细涂抹,想来便不会留下疤痕。”
沈逸心中一暖,抬头看向郑吣意,月色下,她的面容温柔而美丽。
不知为何,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忍不住说道:“郡主,您可还记得三年前您初次来广陵的情景?”
郑吣意微微一愣,思绪也随之飘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的她,年少气盛,满怀着对世界的好奇与憧憬。“自然记得,那时我见军中士兵骑马驰骋,心中不服,非要与他们比试一番。”
沈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没错,当时郡主英姿飒爽,丝毫不让须眉。”
“那场骑驹比赛,郡主技压群雄,最终得了第二,只可惜……输给了臣。”
郑吣意也不禁笑了起来:“那时我还曾放言,将来若再有机会,定要赢回来,没想到一晃三年过去,此事竟还历历在目。”
沈逸看着郑吣意,目光中满是怀念:“那时的郡主,是那样的明媚动人,充满活力。”
“在军中,您的风采让许多人都为之赞叹。”
他微微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如今……听闻郡主已然成婚,那位谢大人,对郡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