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钦一路小心翼翼,巧妙地躲避着夜巡官兵。
身形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在街巷的阴影中穿梭。
终于,抵达了住处的后院。
这里恰好无人看守,她瞅准时机,双手攀住墙头,利落地翻身而上,随后轻轻跃入院内。
落地时,脚尖点地,几乎没有出任何声响。
紧接着,她猫着腰,借助院内的假山、树木等作为掩护,左躲右闪地朝着自己的屋内行进。
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耳朵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稍有风吹草动,便立刻停下身形,隐匿在暗处。
好不容易来到自己的屋门前,迅打开门闪身而入,随后轻轻关上房门,长舒了一口气。
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动手将身上那身用来伪装的衣服换下,动作娴熟而迅。
紧接着,走到铜镜前,伸手揭下脸上的易容贴,那易容贴制作得极为精巧,此刻揭下,仿佛揭下了另一张脸。
之后,又端来清水,仔细地洁面,将脸上残留的易容痕迹清洗得干干净净。
一番处理完毕,瞧着镜中恢复本来面目的自己,神色满意。
此时,窗外天色已经微微泛白,她知道时间紧迫,赶忙躺到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天色大亮,到了用早膳的时辰。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同时传来官府差役的声音:“谢大人,早膳时间到了,给您送吃食来了。”
谢淮钦佯装一夜好眠的样子,伸了个懒腰,故意大声应道:“来了来了。”
说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才慢悠悠地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口的差役满脸恭敬,双手捧着食盒,笑着说道:“谢大人,您慢用。”
谢淮钦笑着接过食盒,说道:“有劳了。”脸上神色轻松,丝毫看不出昨夜经历了那般惊险之事。
待差役离开后,她关上房门,将食盒放在桌上。
并没有立刻用餐,而是陷入了沉思,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另一边的舒月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京城的郡主府。
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来到郑吣意的住处,见到她后,立刻恭敬地行礼:“郡主,舒月有要事禀报。”
郑吣意正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本古籍,身旁的小几上还放着一盏袅袅冒着热气的茶。
听闻舒月的声音,她放下手中书卷,抬眸看向舒月。
见她神色焦急、满面风尘,不禁秀眉微蹙,关切地问道:“舒月,瞧你这般着急,可是谢郎出什么事了?”
舒月直起身子,语气急促地说道:“郡主,淮深哥哥,此番在清平镇调查科举舞弊一案,遇到了些棘手的情况。”
“为了从一位知晓内情的雨笙姑娘那里获取关键线索,需要帮她赎身,所以让我回来向郡主借三万两银子。”
“什么?三万两!”郑吣意闻言,不禁提高了音量,脸上满是惊讶之色,搁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谢郎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舒月见状,不敢有丝毫耽搁,赶紧将事情的详细经过,都条理清晰、绘声绘色地向郑吣意一一说明。
郑吣意静静地听完,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
“查案怎么还查到烟花柳地去了,真是让人操心。”
话虽如此,她心里也清楚谢淮钦绝非行事莽撞之人,必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才出此下策。
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稍作思忖后,眼中闪过一丝聪慧的光芒,她已然明白了谢淮钦的计划。
郑吣意站起身来,在屋内缓缓踱步,身影在透过窗棂洒下的阳光中显得格外修长。
片刻后,她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说道:“既然如此,三万两银子恐怕不够。”
“舒月,我给你五万两。”
舒月微微一怔,眼中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
“郡主,淮深哥哥只需三万两便可帮白姑娘赎身,为何……”
郑吣意微微一笑,眼中透着洞悉一切的睿智,解释道:“舒月,你有所不知。”
“谢郎向来心思缜密、考虑周全,此举不仅是为了查案。”
“想必也想帮白雨笙姑娘脱离苦海后,有个安稳的生计。”
“这多出来的两万两,让她给白姑娘多购置些铺子,往后若开了店铺,生意上的事,淮深也能照应一二。”
“而且,有了这些产业,白姑娘在这世间便有了立足之地,也能更好地协助谢郎。”
舒月恍然大悟,心中不禁佩服郑吣意的聪慧与周全,眼中满是崇敬之色,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