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太监崔顺,面露狠色,重重在地上一磕,然后就站了起来在一旁候着。
他心里清楚,眼下这个太子,可狠着呢!
而且又有了监国之权,只是手里无人可用而已。
出头的机会,终于来了,被阉了当了太监的那些弟兄们来说,扬眉吐气的日子来了。
桂震山是死了,可他手下最年轻的一帮子部下,在宫里的太监中,为数可是不少。
“正好,本宫这里,还真有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索性给净了身发配内务府,宫里的粗活,还得有人干。”
说完,离风像是又想起什么?
“哦,对了!”
离风嘴角一扬,笑道:“有个叫‘庞呈’的,完事了还得送回坤宁宫皇后娘娘那里。”
此言一出,三宝太监崔顺呼吸一窒,脸颊一抽。
踌躇片刻,心一横,咬牙道:“奴才遵命!”
这时候,明月带着几个东宫的宫女,把从膳房端来的酒菜,满满摆了一桌。
梳洗一新的苏白梦,步履袅袅,带着一股香风就到了正殿。
苏白梦低着头,静静地坐在桌子一侧,目光不敢和离风对视。
望着满桌酒菜,离风目光看向苏白梦,道:“久别胜新婚啊!耽误了爱妃早茶,已经午时,想必是肚子早已饿了?”
久别胜新婚?
此话听到苏白梦耳中,一张容妆精致的脸,霎时就红到了耳根。
久别是真,新婚也是不假!
可这是霸王硬上弓啊!
白梦白梦,真是白日做梦,游刃有余地斡旋了半年,没曾料到,在两年之后却被强行破了身子。
这流放两年,难道脱胎换骨不成?
让一个胆小怕事,身子骨又羸弱不堪的废物,一下子就如魔如虎,想起来都叫人胆寒。
“啪啪!”
离风从苏白梦身上收回视线,拍了两下巴掌,殿门外候着的满脸毛大叔应声而入。
“把庞呈带过来!”
“末将遵命!”
满脸毛大叔虎躯一震,扭头就出了正殿。
不一刻,一脸不服的庞呈,被东宫的两名侍卫左右反剪着胳膊,被摁得跪在正殿门前。
“快放了我,皇后娘娘身边不可没有侍卫,要是有个什么事,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戾气冲天的庞呈,依旧猖狂霸道。
离风斜瞥庞呈一眼,又把视线投在三宝太监崔顺身上,指着桌上那把短刀,淡淡说道:“本宫想看看崔公公的净身手艺!”
“奴才遵命!”
心领神会的三宝太监崔顺,阴阴一笑,躬身道:“奴才保准让太子殿下满意。”
说罢,三宝太监崔顺,双手拿过那把短刀,嘴角带着一丝邪笑,向殿厅外的两名跟班小太监使了个眼神,像鸭子一样嘎嘎笑道:“还不去灶膛抓把草灰?侍奉庞大人净身!”
此言一出,跪着的庞呈,霎时双眼暴睁,狂吼道:“我看你们谁敢?”
迟了!
也晚了!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庞呈,立刻被几个侍卫摁倒在殿外的廊檐下。
“啊……”
一声惨叫传来,在桌旁坐着的苏白梦,粉脸一阵急抖,豆粒大的汗珠子,就从额前的秀发下滚落了下来。
“太子殿下……”
苏白梦惊恐万状地望向离风,颤声道:“如此对待坤宁宫的侍卫长,恐怕皇后娘娘那里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
离风半眯着眼睛,笑道:“庞侍卫长说,皇后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如此,本宫一想,这皇后要是入厕,难道庞侍卫长一个大老爷们,也得寸步不离地跟着?”
“为了皇后娘娘的人身安全,本宫索性成人之美,阉了他,好让他形影不离地侍奉皇后娘娘。”
“本宫考虑如此周到,岂不是对皇后娘娘更有孝心?”
“再说,皇后娘娘也不是外人,我等做小辈的,理应多替皇后娘娘考虑。”
离风说得极其诚恳,苏白梦却是听出了一身冷汗。
外面的廊檐下,庞呈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更让她胆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