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的话让赵时很有压力,他刚要开口,却见周玄转过身,“本王有些乏了,给朝歌楼传个消息,本王晚上去那边喝茶。”
“老奴明白。”赵时心中松了一口气,周玄还能安排他做事,便是告诉他,安心做事就好,事成与不成,都与他无关。
翌日,从朝歌楼醒来的周玄揉了揉腰,看着趴伏在自己胸口上的于妙菡,只觉得有些惆怅,都说好有调养身子的,结果昨晚还是没忍住。
周玄在于妙菡的臀上捏了一把,轻声地说:“天亮了,唤人准备些洗澡水吧。”
于妙菡昨晚上很满意,但也是有些累,轻哼一声,有些慵懒地说:“小月,再拿一个澡盆来。”
“怎么,要和本王分开洗?”
“王爷还要养伤的。”于妙菡趴在周玄的胸口上画圈圈,语气十分哀怨。
“本王只是想和妙菡姐姐一起洗澡。”周玄却是坏笑着说。
于妙菡装作哀怨的样子,“冤家,我怎么想着会从了你的。”
说完后,她便想要起身,却被周玄拉住,“妙菡姐姐昨晚可不是这般的,要本王和你再说一遍,勾起你的回忆吗?”
“不说这些,要是王爷再废话下去,我们怕是要再在床上耽误下去。”
周玄今日无事,但是这床上现在也是惨不忍睹,周玄不想在这种地方继续待下去便放开于妙菡的手。
洗漱完后,周玄坐在镜子前,等着于妙菡给他梳头发,本来该由周玄给于妙菡梳头的,可是于妙菡并不同意,周玄只好任由他摆布,“你为什么偏要给本王梳头呢?”
“总觉得如此相对,要比我们两个面对面交谈,更加让人安心。”
“倒是本王没有思虑周全,让你忧心忡忡了,不过本王身份放在那里,有些事不好明做。”
“王爷放心,我也没觉得有所为难,只是平日里没人能说上话。”于妙菡经过这两日的相处,也知道周玄倒也算是个不错的人,便不忍心让他为难。
周玄倒没有直说,感情不能陷得太深,“本王最近这些日子虽说常来,可对于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你在长安倒也算是有些人脉,日后可以多和我说说这些消息。”
“王爷若是常来,我自然是欢迎的,怕是王爷日后有了家眷,难免会不妥。”于妙菡的消息倒是活络,从昨日皇帝为周玄和王雨凝赏赐的消息中得知,两人的婚事怕是迫在眉睫,不然依照皇帝的脾气秉性,断然不会如此。
周玄也没想过对方的消息居然如此灵通,饶有兴致地问:“你们居然也能知晓如此机密?”
于妙菡即使被发现也绝不承认,反正她最擅长的就是,“王爷在说什么,奴家只是在担心以后的事情。”
周玄见她知道,虽说有些吃惊,但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不用在本王面前装样子,本王听得出你话里的意思,说吧,你怎么知道的。”
于妙菡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减缓,镇定自若地为周玄梳着头发,“王爷说笑了,奴家怎么会欺骗王爷呢?”
周玄却是对着镜子里的她笑道:“你应该没听过一句话,但是本王知道这句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像是你这般动人的女子,自然会骗人。”
于妙菡手稍微有些停顿,被周玄揭穿是她早就想过的事,可是周玄说的话,却让她莫名有些心悸。
周玄见她低下头,伸手握住她拿着梳子的手,“好了,本王也不是责备你,又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想知道你是从何而知此事,毕竟很多朝中大员都不知道此事。”
见到周玄认真的样子,于妙菡便也没再坚持,将自己得到消息的途径说了出来,其实也算不得秘密,“无非是人脉多一些,王爷的消息则是我托人打听的,只要是价钱给得够高,他们大部分消息都可以打探到。
而且姑娘们也能从客人那里得到一些消息的,虽说不是什么消息都能够知道,但是总要比其他地方的门路多一些。”
周玄点点头,其实他早就思考过此事,只不过得到于妙菡亲口承认,还是觉得有些不同,就像是明明知道自己期末考试会挂科,但是真挂科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本王也大致猜到了此事,不过这事当真不算是机密吗?”
“这种事应该不算是机密吧。”
“罢了,不说此事。日后本王有需要你的地方,会找你帮忙的。”
听到周玄不去想此事,于妙菡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梳头的时候,于妙菡忽然想起昨天下午发生的一件事,据说和周玄有关,“王爷,奴家昨日听闻一事,不知道和王爷是否有关。”
“想说就说,本王被骂习惯了,不差这些。”周玄见她为难,还以为是有人骂自己,索性他早就习惯。
“其实是奴家听说,国子监那边有一个学子被开除了。据说是王爷去国子监的时候,和那学生有过接触,然后国子监就借着他不服管教的名号,将他开除了。”于妙菡说得很慢,一边说的时候还在注意周玄的神色,见周玄神色没有太多的变化,她依旧直接说了出来。
周玄问道:“知道那学生叫什么名字吗?”
于妙菡想了想,“奴家还真听到了他的名字,让奴家仔细回想一下。”
周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说出对方的名字,“是叫马知义吗?”
“难不成真和王爷有关?王爷居然知道对方的名字。”
周玄神色倒是平静,却是站起身说:“确实和本王有关,本王要出去一趟,你等本王回来吃饭。”
“王爷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有些……”
“无妨,本王只是出去走走。”
国子监外,周玄双手拢袖,耸着肩站在门口,他的身后是国子监的学子,不过没有人进去,因为他的腰上悬挂着汉王府的腰牌。
所有人被周玄一人堵在门口,甚至于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上一个同他讲话的人,已经被他打了一巴掌。
躲在国子监内许久的李大祭酒,终于是心一横,走到门口,直面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