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前,业出翼的人收到封密信,让他去查驻扎在城外的一处农庄里的私兵。
“去查。”业出翼说着,手下的人便急忙去办。
不出半日,复命的人便回来了。
“竟是母后给业蔚山的那批私兵!”业出翼震惊着,手撑在脑袋上,有些心绪不宁。
“这个蠢货,又要干什么!”他咒骂着业蔚山,一旁跪着的人则是一声不敢吭。
这些私兵本是厉后为他精心招募的,已秘密训练一年有余。这其中,有的人擅长暗杀,有的则是力大无穷或是武艺高超。
只是后来,厉后为了暂时安抚住业蔚山,便先将这些人暂时给了他。
对此,业出翼一直没放在心上。
自他出生起,厉后就告诉他,他就是未来的储君。在他眼里,除了对父皇还有些许敬畏,对母后还有些许依赖,他就没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里过。
业蔚山,也不过是个愚蠢又不懂事的弟弟罢了。就算把私兵真的给他又如何,反正这天下,早晚是他业出翼的。
可他没想到,业蔚山竟私自运这些人进了皇城,还秘密安置在郊外。
业出翼站在书房之中,垂眸看着复命的人。
这书房的一景一物,都十分简洁,却又不失雅致。待细细看去,却可以发现,每一件看似不起眼的物品摆件,实则都是价值连城。
这就是业出翼的品味,他要的,向来是最雅最好的。
他身姿挺拔的立于窗前,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着不容侵犯的贵气。那双眼眸明亮,却总是盈满了淡淡的不屑。
“送密信的人找到了吗?”他有些烦躁地问道。
“没有我们的人追到了金玉巷的一处茶楼,那蒙面人便没了踪迹。”复命之人说着,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业出翼没有管他,径直坐在了椅子上。他轻轻摸索着手中的玉摆件,喃喃道:“还有连你们都追踪不到的人罢了。”他话音刚落,像是想起来什么,“等等,你说,金玉巷的茶楼?”
那人抬头忙道,“是,呃,就是莳花楼附近的那家亦云茶舍。”
业出翼便心下了然。
年前,这莳花楼附近新开了家亦云茶舍,号称是大雅之地,因此吸引了不少清流文人前去。他也曾暗地查过,确认这茶舍背后的主人,便是业景玄,那么
“告诉业景玄,晚膳后,来茶楼见我。”他说着,又抬眼望向窗外的远山。
多么大好的河山,都会是他一个人的。
夜已深,业出翼带着几个护卫秘密到了茶楼二层,刚上楼梯,便看见业景玄等在那里。
“殿下约我到此,所为何事?”业景玄说着,亲手给他倒上一杯茶,“这是这里最好的养冬茶。”
业出翼笑笑,细细打量着他,“不必拐弯抹角了,我知这茶楼主人是你,自然也知送信的是你的人。”他看了看递到眼前的茶杯,有些嫌弃,“什么劳什子,弟弟自己留着喝吧。”业出翼说着,还摇了摇头。
业出翼如此轻蔑,跟在业景玄身旁的无痕都有些暗自握紧了拳头。
业景玄却只是笑笑,将澄澈的茶汤一饮而尽。
“你派人来告诉我农庄上的事,所图为何?”业出翼见业景玄不语,便接着问道。
业景玄看着他,眼神清亮,“自是我,忠君爱国啊。”
业出翼扑哧一声笑了,他饶有兴趣地拨弄了一下面前的陶瓷茶杯,“忠君爱国?我知道,我做太子,你们当然都是不服气的,同为父皇的儿子,我却一早,就被立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