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朝外面走去,无邪顺口问道:“刚才那局谁赢了?”
沈瑾清故作潇洒地摆了摆手:“险胜两秒。”
“你险胜?”
“他险胜。”
无邪脚步一顿,望向柜台后的王蒙。
不是吧,这厮玩扫雷玩到功法大成了?
……
从杭州到西宁,四人买的是卧铺,相比于之前春运期间去长白上的那一趟,现在车上的人明显少了不少。
无邪去餐车买了两份饭,回来后给了张启灵一份土豆烧鸡的。
张启灵接过饭,看了看无邪,又看了看身旁空着的两个床位。
“不用担心他俩,他们饿不着。”
无邪递过去一瓶水,随意道。
另一边,硬座车厢内,沈瑾清和胖子坐在空位上,接过旁边大妈递来的鸡爪,道了声谢,随后继续目不转睛地听对面的大爷大妈们侃侃而谈,顺带很配合地捧着哏。
“是吗?”
“嘿哟!”
“还有这回事儿呢?”
“介是为嘛啊?掰掰,您给我们嗦嗦呗。”
沈瑾清一边啃着鸡爪,一边盯着对面那位大爷。
这年头的火车上没什么娱乐方式,只能听听八卦聊聊天,等到无邪来找他们俩,这边已经进行到下一个环节了。
沈瑾清拉过对面一个女孩的手,认真道,
“二月份的双鱼是吧?这个爱情线挺长啊,我看了一下,四月份你这个桃花吧……”
“真的吗大师?”
那女孩眼睛亮晶晶的,给沈瑾清嘴里喂了一颗糖。
无邪:……
胖子在帮另一个看舌苔,
“舌头伸出来我帮你看看,你这舌苔泛白,湿气有点重啊,平时有没有泡脚的习惯?”
无邪:……
等到两人被无邪拽走,还在依依不舍地跟车厢内的男女老少们道别。
火车开了一天一夜,沈瑾清下车的时候已经站不直了,硬是被张启灵拉着帽子把人拉直的。
无邪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给她喂下,高原反应加长时间坐车再加晕车,能站直才怪呢。
从西宁转车到格尔木,又坐了近十个小时,沈瑾清已经适应了高海拔,开始探讨起哲学问题了,
“既然科学的进步是为了方便人类,那我们为什么不坐飞机呢?”
无邪看着她,笑了一下,
“因为国家的户籍制度也在完善。”
沈瑾清:……
很好,连身份证都是假证的黑户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
落地格尔木,四人先找了个馆子吃了顿饭,沈瑾清去隔壁摊子买了张油饼回来,跟他们分了分。
这饼叫狗浇尿,是青海的特色,沈瑾清特地问了一下这名字的来历,据说是因为烙饼时将油顺着锅边浇一圈,就像狗浇尿似的,因此得名。
名字是下流了点,但味道还是很上品的。
沈瑾清咬了口饼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格尔木是一个新建的城市,连接青藏甘新四省,因为其重要的地理位置,在修建青藏公路和青藏铁路时人口聚集,逐渐形成了城市。
城内的老城区多次扩建,但还是遗留了不少的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建成的违章建筑,恰好,他们要去的疗养院就是老城区的一条小巷。
出租车开不进巷子,四人找了个小三轮,嘎吱嘎吱地往疗养院赶去。
车夫是汉族的,苏北人,听到无邪的南方口音还挺亲切,一路上不停地给他们介绍格尔木的风土人情。
车子骑到一条偏僻的小路上,路两边的房子把阳光挡住,大白天的依旧透着几丝凉意。
三轮车停下,车夫朝前面一指,
“呐,地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