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方才只润了润舌尖的酒杯,扬头一饮而尽。
酒比宫中的烈太多,他本就极少饮酒,这下十分不?习惯。
辛辣自喉咙囫囵而下,呛得他红了眼眶。
枫黎一怔,扶住他拿着酒杯的手。
她?问:“刚给我拿了醒酒汤,自己怎么还?喝上了?不?是你自己说喝了酒身子不?便么?”
“但郡主不?是与奴才说,只要?是奴才想?尝试就都能尝试么?”
陈焕一杯下去,脑子就有点儿晕乎了。
他嘟哝:“还?是郡主嫌弃奴才的身子脏污?”
“怎么会?,你想?喝当然可?以?喝。”枫黎给他倒了一个杯底,“但不?习惯就慢些喝,别呛着了。”
陈焕又将那一杯底的酒喝了。
喝酒之前,他心情郁结,是为了借酒消愁发泄情绪。
喝酒后,都快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愁了。
他晕乎乎地将脑袋窝在枫黎颈窝,已经顾不?得礼数。
他点点头,蹭了蹭她?的脖颈:“奴才晓得,不?会?呛着的。”
陈焕哪里像现在这样?腻乎乖巧过?
就是在床上,也是该怎么骂她?就怎么骂她?,性子烈得很?。
这会?儿又委屈又依恋地赖在她?怀里,弄得她?心脏直软。
真没想?到陈焕的酒量这么差,怪不?得之前她?说可?以?喝酒,他滴酒不?沾。
这要?是在宫里略饮一点儿,还?不?得误了大事掉了脑袋。
枫黎抿唇,无声地笑了笑。
低头看?着他面色红润的模样?,越发觉得喜欢。
“郡主,还?要?……”
陈焕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给自己倒酒。
真行,一口一个奴才喜欢伺候郡主,这会?儿指使她?倒是挺顺溜的。
枫黎笑着摇摇头。
抬眼看?向四周时,所有人就跟什么都没发现似的,各说各的话,压根没人敢往这边乱看?。
都说饮酒伤身,但像陈焕这样?只喝那么两三小杯,应该也无妨吧?
只是醉得有些厉害而已。
她?又给陈焕倒了一个杯底,依然被他一饮而尽了。
喉结滚动,酒水下肚。
已经上头得整张脸都是红润的。
“确如郡主所说,余味很?香。”他咂咂嘴,凑到枫黎耳畔,嗓音低哑而柔软,“郡主可?要?尝尝?”
意识到他说的“尝尝”是个什么意思,枫黎心头一震。
她?伸手抚在陈焕的后颈上,让他窝在自己肩头,继而扬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