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后宫除了曾经的景仁宫以外,还有敦肃皇贵妃一同协理后宫事宜。不过景仁宫的那位起初性子贤良淑德、温婉贤淑;而敦肃皇贵妃却性子刚烈、行事果断决绝。】
【那名女子在秀女入宫第一天便在敦肃皇贵妃的面前夸赞景仁宫的那位所赠的衣料如此如此的好。但她不知,景仁宫与敦肃皇贵妃向来不睦,甚至已经到了想致对方于死地的地步。】
【而那名女子不知收敛,在廊道里对其余刚入宫的小主指指点点,甚至想要大打出手。碰巧敦肃皇贵妃也经过那里,于是就拦下来那名女子,并赏赐对方一丈红,已做惩戒。】
海贵人听后并不觉得这是个笑话,反而心底颤,于是问道:【嫔妾记得敦肃皇贵妃是当今皇上追封的敦肃皇贵妃,先帝去世之时她只是追封为贵妃而已。那么她处决那名女子时也只是妃位,先帝爷难道就不管吗?】
陵容冷冷道:【管?拿什么管?当时敦肃皇贵妃的哥哥年羹尧正在西北屡立战功、威风赫赫,敦肃皇贵妃那时还拥有独一无二的协理六宫之权。不要说是处置了一个没有任何价值、不懂规矩的新入宫地小主,就哪怕景仁宫那位也得忌惮三分。】
陵容补充道:【皇上需要权衡利弊,只有在合适地时机出手才能一举铲除豪门权贵的势力。】
海贵人心中已然明了,但突然意识到什么,反问道:【宸妃姐姐怎么那么了解前朝之事,感觉姐姐就像生活在那里一样。】
陵容无意间说道:【本宫在那里生活了一辈子。】
陵容眼睛瞬间明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忽而听见身边有人细细碎语,陵容示意一旁的海贵人小些声音,并将其拉到一边。
海贵人还并未反应过来,那两人便来到了刚才陵容与海贵人所在的位置。
海贵人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娴妃宫中的宫女知画和咸福宫的宫女茉莉。
知画道:【这就是贵妃娘娘让你交给我的东西?】
茉莉道:【这个香囊里面是娴妃的生辰八字,只要藏在娴妃娘娘的寝殿之内,不出半年娴妃娘娘就会形若痴呆、作痴傻状。】
知画道:【这能行吗?这可是厌胜之术,先不说这东西有没有用,一旦被现你我可是必死无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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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道:【贵妃说了,她有万全之策。你只要将这个东西藏好,无论有用与否都能让娴妃永远翻不了身。】
知画犹豫一番,被茉莉看出端倪。茉莉道:【你我本就是贵妃娘娘的人,身边早已了无牵挂,又何必犹犹豫豫。贵妃娘娘平常待我们千般好、万般好,如今是该你我效命的时候了。】
知画咬咬牙,将香囊接过来,低声道:【请你回去转告贵妃娘娘,奴婢一定不辱娘娘恩典。】
二人详谈完毕,这才小心分开。
见二人离去,海贵人与陵容这才出现。
海贵人道:【不行,我要去救姐姐。这种东西被历朝历代的后宫制止,是诛九族的大罪,贵妃怕不是已经疯了敢如此陷害姐姐。】
陵容知道海贵人对如懿的情谊不一般,忙劝慰道:【即便你现在去了也没有用。若是二人打死也不承认甚至反咬一口,岂不是打草惊蛇甚至会顺了贵妃的意?】
海贵人道:【如今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那玩意多留在翊坤宫一天便是一天祸患。】
陵容道:【且慢。既然贵妃不仁,就不能怪我们不义。】
随即便低声在海贵人耳旁细说了几句,海贵人忙道:【此举是否会牵连姐姐?】
陵容道:【不仅不会牵连,还会惹得皇上对娴妃姐姐怜爱。】
海贵人当即答应下来:【那我现在便回宫缝制香囊。】
陵容将其拦了下来:【你的字是宫中一绝,想必模仿贵妃的字迹也不是难事。前些日子本宫研习了苏绣的针法,宫中几乎无人知晓,只有贵妃来自江南一带。缝制之事还是由我来为好。】
海贵人思索片刻,于是答应下来。
日中紫禁,深宫寒寂
当炽热的金乌升至中天,紫禁城的琉璃瓦在日光的倾注下,迸射出万道金光,仿若一座被点燃的天宫,威严而庄重。朱红的宫墙绵延无尽,将这四方天地切割得泾渭分明,墙内的静谧与外界的喧嚣仿若两个世界。
踏入宫门,沿着御道前行,脚下的砖石历经岁月打磨,光滑而平整,反射着灼灼日光。道旁的铜狮张牙舞爪,鬃毛在光芒中根根分明,威风凛凛地镇守着这宫闱禁地,似在诉说往昔的威严,让人不禁想起“忆昨赐沾门下省,退朝擎出大明宫”,那时的朝会盛景虽已远,可这宫阙依旧承载着历史的厚重。
御花园内,正午的骄阳似火,却被繁茂的花木筛成细碎光影。牡丹,花中之王,此刻花瓣微微舒展,在强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娇艳欲滴,真真是“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可园中的寂静却让这份美丽带了几分落寞,无人驻足欣赏它倾国倾城的容颜。芍药簇拥在旁,花瓣轻薄如纱,随风轻摇,“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那露珠滚落,恰似美人垂泪,在这热烈的正午,为繁花添一抹楚楚风姿。
花丛间,偶有几只彩蝶飞舞,可转瞬即逝,似也受不了这炙烤。蜜蜂忙碌的嗡嗡声,在静谧中格外清晰,它们钻进花蕊深处,采集着甜蜜,为静止的画面添了几分动感。荷花池里,荷叶密密层层,撑起一片绿伞,抵御着酷热,几支半开的荷花藏于其间,“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可这如火的日头下,明艳的荷花也似有些倦怠,红晕染腮,半遮半掩。
穿过花园,步入长长的回廊。廊柱上的彩绘在强光下愈鲜艳夺目,龙凤之姿似要破壁而出。宫女们手持团扇,沿着回廊徐行,脚步轻盈无声,她们身着素色宫装,衣袂飘飘,间的簪子闪烁微光,却难掩眉眼间的落寞。小太监们跟在后头,手中捧着食盒、茶盏,亦是神情拘谨,不敢高声言语。
行至一处宫殿,朱门紧闭,铜环在日光下烫手。推开宫门,庭院深深,日光照亮了中央的石桌石凳,凳面滚烫,无人敢坐。四周的宫殿建筑飞檐斗拱,阴影交错,仿若一幅冷峻的水墨画。殿堂内,轻纱幔帐低垂,挡住了些许暑气,却也让空间更显幽寂。
靠窗的贵妃榻上,一位妃嫔慵懒斜倚,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簪,那玉簪水头足,温润透光,恰似她曾经的似水年华。她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此刻虽非黄昏,可这寂寥心境却与诗中一般无二。桌上的铜镜映出她妆容精致的面容,却难映出她心底的哀愁。妆台上,鲜花娇艳,是清晨宫女新采来的牡丹,“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可如今,君王的身影难觅,再美的花也失了颜色。
殿内一角,小太监轻手轻脚地整理着书卷,偶尔抬头看一眼主子,眼中满是小心翼翼。宫女则在一旁,用银剪修剪着烛芯,尽管白日无需燃烛,可这动作已成习惯,她低垂着眼帘,对这宫廷的清冷早已麻木。
转出宫殿,来到后宫的小广场。地面被晒得滚烫,宫女们洒下的清水瞬间蒸,不留痕迹。广场边的几株石榴树,花开正艳,“石榴裙裾蛱蝶飞,见人不语颦蛾眉”,那火红的花朵本该象征着热闹喜庆,如今却在空旷的场地独自灿烂,无人欣赏。偶尔一阵热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叹息这深宫内的孤寂。
远处的宫墙角落,有一座废弃的宫殿,断壁残垣在日光下更显沧桑。传说那里曾有宫妃含冤而逝,如今荒草丛生,野花点点,“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虽非夕阳,可这破败与寂寥,仿若历史的回音,诉说着红颜易逝、恩宠难常的无奈。
日头渐渐西移,紫禁城的每一寸砖石、每一片花木,依旧承载着妃嫔们的落寞、宫女太监们的谨小慎微,在岁月的长河中,日复一日,守望着宫闱深处的悲欢离合,仿若一座无声的史书,记录着帝王家的清冷与繁华背后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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