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婵咬唇犹豫了一番。
片刻后想到什么,眼含羞涩与垂下头,“那位公子自称十郎,与我相谈甚欢……”
她挑着这几日与‘明王’相处时的一些事情说了。
先前,她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落在云大人身上。
她不知道虞晚是否有所察觉,若她察觉到什么,她坦白自己如今另有心悦之人,虞姐姐定然也会宽心许多。
虞晚却并不如她所想的宽心。
云觞那张脸太能蛊惑人了,苏轻婵多看了几眼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要苏轻婵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
只是能让苏轻婵在父兄新丧之后便陷进去的男子,恐怕不简单。
她微微皱眉,心中暗忖。
这“十郎”身份不明,能让苏轻婵一个守孝之人如此轻易交付真心,恐怕哄女人的手段十分娴熟。
同为女子,出于关怀与担忧,她难免对苏轻婵起了几分规劝的心思。
她面上并未显露担忧,而是温和地笑着说:“如此听起来,这位公子确实出众。”
话锋一转,她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目光诚挚地看着苏轻婵。
“只是轻婵,你与他相识时日尚短,人心难测,可要多留个心眼。如今你父兄刚去,你孤身一人,行事更要慎之又慎,以免遭人非议,落人口舌。”
苏轻婵连忙点头,急切说道:“姐姐放心,十郎他绝非轻薄孟浪之人。”
“他对我关怀备至,我与他也并无逾矩之举。”
虞晚见她说起那位‘十郎’言语间都是欢喜,也不好泼她冷水,只能轻声提醒:“若真有那一日,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婚姻大事需要慎重,你若有什么难处,尽管与我说。”
许是一下子失去了家中能依靠的所有人,苏轻婵才会迫切寻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不过虞晚还是直觉这个“十郎”出现得太过蹊跷。
当晚回了云家之后,她便同云觞提及了此事。
云觞也蹙了蹙眉,“我明天去打听打听。”
见他应下,虞晚皱紧的眉顿时松开了。
云觞办事她放心。
说完苏轻婵的事,虞晚眼巴巴的看向坐在书案后的云觞,眸光亮闪闪的。
上次那事……可才进行到一半呢。
云觞黑眸一沉。
他似乎没有明白虞晚的意思,神色如常的垂下头,拿起一旁的一封文书,嗓音平静,“虞娘,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先回放歇息吧。”
但他垂下放在膝盖上的另一只手却猛地握紧了拳头。
虞晚见云觞这副模样,心里笑骂了句假正经。
她没有半个离开的打算,抬步缓缓绕到云觞身后。
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柔声道:“夫君,你整日忙于公务,也该适当歇歇,可不能累坏了身子。”
说着,她的手指在云觞肩头轻轻揉捏起来。
云觞身子微微一僵,手中文书险些滑落。
瓷白的耳尖浮上一层薄红。
他强装镇定,可握着文书的手指却因用力而泛白,额角也隐隐沁出细汗。
他清冷的嗓音听着有几分颤音,“这公务着实要紧,明日还需呈交上司,我得早些处理完。”
“是吗?”
虞晚勾唇笑了笑,又她绕到云觞身前,双手撑在书案上,身子前倾,与云觞四目相对。
两人的距离极近,虞晚的呼吸轻轻拂过云觞的脸颊。
“那我留下来陪你?”
云觞呼吸顿时一乱,胸膛微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