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陆清闲所做之事,您当真知道并支持了?”
老人缓缓睁开双眼,混浊的眼珠转了转,扫过众人,经过阮枫身上时,眼睛微眯:
“陆清闲是本王唯一的儿子,本王还会大义灭亲不成?你未免把本王看得太高尚了。”
陆君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心情复杂极了。
他年轻时并不受先皇喜爱,皇叔当时膝下无儿无女,经常会带着他玩。
他即位后要娶澜儿,并空闲三宫六院时,满朝文武几乎全部反对,唯有皇叔说他喜欢就好。
皇叔后面老来得子,他对陆清闲这个比玄儿大不了几岁的堂弟也是爱屋及乌,当半个儿子宠爱。
陆君深吸一口气,声音冷然:
“皇叔,你们结党营私想要谋反另当别论,为何与南疆勾结害浅浅与盛国百姓!?”
那替身蛊极为难得,既然想要大权,害他或者玄儿不比对浅浅下手好?
老人眼眸微微浮动:“你和陆玄都警惕心强,不好下手,但陆浅不一样,而且她还是你们俩的软肋。况且权力之争,动用些特殊手段怎么了?”
“砰——”
陆君手狠狠拍在桌子上!
整个大厅仿佛陷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心,安静的空间被一股沉重的气氛所填满。
陆君嘴唇紧闭成一条直线,连带着嘴角向下拉扯,形成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压迫感。
与平时笑呵呵的慈祥模样大相径庭,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权威不容挑衅!
陆君眼眸无比深沉,似山雨欲来:
“皇叔,说实话!若你真有谋反之心,为何不事情败露后动宫变?谋反最重要的兵权,你难道不知道其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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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并没有被这气势吓到,反而摊手道:
“本王当然知道。这不是荣老将军告老后接手了盛京防卫,他那个油盐不进的死老头,本王插手不进去吗?
本王这不是插手了边境驻军?不过山高皇帝远的,与其垂死挣扎不如痛快承认,至少还能有个体面的死法。”
陆君看向外面烈阳下一众顺王府家眷,扯了扯嘴角:
“既然知道容老将军那里插手不进去,有谋反之心还留着家眷在盛京。皇叔您这是生怕朕无法一网打尽?”
老人不说话了,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模样。
没过多久。
老人如鹰般锐利的眸子忽然射向一旁神游天外的白衣少年,沉声道:
“本王老了,是输了,不过就算谋反,本王也是扶持清闲即位,那都是咱们盛国陆氏自己的内斗!但若是被某个人钻了空子,恐怕这盛国都得改名换姓了,你说是吧,阮枫?”
阮枫从思绪中抽离,闻言笑了笑:
“你在说我吗?”
老人冷哼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顺王府极大,这前厅距离外面的官兵有一小段距离,大厅内除了他们几个,以及留下的两名忠心耿耿的禁卫,也没其他人。
少年微微歪着头想了会,认真道:
“改名换姓不至于,我也不是很喜欢阮衡,我没有为他光宗耀祖的打算,我只想让他死不瞑目。”
此话一出。
大厅瞬间沉默了!
老人一时也噎着了,话语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他都准备好了对方咬死不认,然后拿出证据打脸。
没想到对方不认是不认,理由忽然是如此怪诞又朴实无华,震撼死他了!
这一打岔,老人花了些时间调整情绪,随即冷笑:
“阮枫,南疆传说中的双生母子蛊、圣都纪晏清,你狡辩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