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绝不会将您的位置暴露出来的。”
盛情见状,心底那片柔软被再一次触动。
她的眼中涌上一层薄雾,语气却仍保持着冷静与坚定,
“我与萧念白的事早已过了半辈子,如今暴露出来也无甚所谓。”
“我只是怕,依他如今这样癫狂的模样,这页图能帮上的忙恐怕有限。”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全自己最为重要,南风的毒还可以再想办法,可若是你出了事,我们所有人怕是都要受牵连。”
吴肆在一旁,虽然心中依旧忐忑,但也知道这趟盛熠应当是非去不可。
他松开紧握的拳头,将屋外一直等着的路九叫了进来,往他怀里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嘴里嘟囔着,
“你得好好护着盛熠哈,你俩都不能出事。”
盛熠原本紧绷的心在此刻竟然诡异的冷静了下来,他勾唇将路九从吴肆身边解救出来,低声道,
“不就是进宫一趟吗?哪至于像会豺狼虎豹一样?”
“虽说圣上如今早朝时断时续,可以往进宫时也没看出你们如此谨慎啊!”
盛熠说完后微微颔首,随即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
他知道,此行可能会出现些偏于计划之外的事。
可他更清楚,自从沈南风出现后,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滋味,整个人都已经跟以往那个封闭、冷傲的盛熠有所不同了。
所以,这样偏颇的事,他愿意再冒险一试。
吴肆嘴上说着,“这哪能一样,以前你是被请进宫的,这次八成是要闯进宫!”
可脚步却实实在在地停下了。
他看着盛熠与路九的背影,高声喊了句,
“早点回来!”
“你是回来晚了或者回不来了,我就不管沈南风了!到时候我就把她扔乱葬岗喂狼去!”
前面这句喊得是中气十足抑扬顿挫,可后面这句声音却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变成了如蚊蝇般的喃喃自语。
盛情颇为好笑地瞥了他一眼,随后站起身进了内室。
侄子的连声嘱咐的心上人,她还是得多照顾一下啊!
…
路九驾着车来到了皇宫外,却在门口撞见了个倍感厌烦的家伙。
萧闻颂撩起车帘,面上挂着笑,跟门口的侍卫招呼道,
“我进宫来看望父皇。”
“无召不得进宫。”
可惜侍卫根本不吃他那套,一板一眼地作答。
萧闻颂听到身后的马车驶过的声音,回头看去,正好看见了马车上的玄字。
他重新勾起唇角,跟侍卫扯谎道,
“当然是父皇传召的,除了叫我还叫上了玄王殿下呢!”
“若是耽误了我们议事,这惩罚你可受得起?”
听到玄王的名号,原本没接到上司通知的侍卫也不由得心慌了起来。
谁不知道这玄王可是本朝第一位异性王爷,颇受皇帝爱戴。
以往也不是没出现过玄王被突召进宫的事,据说当时守门的侍卫就因为接连盘查死守不放,最终耽误了急情,被打了二十大板!
他可不想做这个冤大头。
于是,当盛熠撩起车帘,露出那张冷峻的脸,还不等开口,宫门便打开了。
他原先准备的那一肚子借口一点都没用上!
盛熠带着路九下了车,没走两步,就对上了萧闻颂那双似笑非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