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左良玉和徐文爵命丧当场,所有人都慌了。
朱由崧额头上全都是汗珠,说道:“都是他们……他们蛊惑本王……”
“殿下,到了此时,你说这些有用吗?”
钱谦益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给朱由崧两个大嘴巴!
我本来好好做我的户部尚书,是你把我拉过来造反,现在又想甩锅?
朱由崧赶忙道:“就是他们说陛下的坏话,本王绝无反意啊……”
王大龙手里端着枪,吩咐道:“全都押回京城!”
“慢着!”
钱谦益上前一步,说道:“福王殿下乃神宗皇帝之孙,你们凭什么抓人?谁给你的权力?”
朱由崧赶忙道:“对,对,皇爷爷很疼爱本王,本王……”
钱谦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说你这说玩意干啥啊?
我搬出神宗皇帝,是为了给你找法理,跟疼不疼你有什么关系!
王大龙满脸的不以为然,说道:“密谋造反,大逆不道,还有脸提神宗皇帝?”
朱由崧顿时语塞,转向着钱谦益,投去问询的眼神。
钱谦益默默叹了口气,心说我跟了个什么人啊?
不过,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勇士营是吧?你们冲到南京城抓人,抓的还是皇室宗亲,究竟是谁大逆不道?”
王大龙回答道:“勇士营只听命于陛下,此番来南京城,自然是陛下旨意!”
“简直满口胡言,陛下为何要抓福王殿下?”
“福王又如何?造反就是大逆不道,如今证据确凿,还想抵赖吗?”
钱谦益等得就是这句话,立即反问道:“既如此,请出示陛下签发的驾帖。”
王大龙顿时一愣,说道:“你们在此密谋造反,被我等抓个现行,何须驾帖?”
“哈哈哈哈,荒谬至极,简直荒谬至极!”
钱谦益仰天大笑,然后说道:“福王殿下府邸被闯贼所毁,在南京暂住些时日,如今新的府邸已经修好,即将返回封地,临行之前请我等吃顿饭,难道藩王请朝廷命官吃饭就是造反?”
朱由崧猛然反应过来,对啊,以前只是蓄谋而已,真正造反,其实今天才刚刚开始!
勇士营从北京城赶到南京,就算全速前进,至少也需要半个月时间。
除非崇祯皇帝有未卜先知之能,在半个月前就签发驾帖,让勇士营卡着时间来逮自己。
如此看来,他们手里不可能有驾帖,没有驾帖,也就没有权力抓人!
“对,本王要看驾帖,若无陛下亲笔签发的驾帖,尔等擅闯南京城,冲撞王驾,罪可当诛!”
王大龙皱眉道:“我都跟你说了没有驾帖,我等奉旨前来,你们若不信,回到京师,面见陛下,一问便知!”
朱由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再次将目光投向钱谦益。
钱谦益说道:“没有驾帖,凭什么跟你们回京师?你们口口声声说奉旨前来,那旨意何在?莫非是凭空捏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说了,如今世道纷乱,流寇遍地,说不定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勇士营的士兵,而是李自成派来的反贼,意图混淆视听,陷害忠良!”